顾臻很快地接了下一句:”只要你不说话的话。”
麦茫茫噎住了,蛋黄哽着喉咙,费劲地吞咽下去又堵在心口,她喝了好几口茶才缓过来,问:“不说话,怎么可爱?”
顾臻似笑非笑:“看脸。”
看脸?两个字在麦茫茫的舌尖滚了几遍,像含化了糖衣后的药片,看顾臻松松散散,不过信口戏言而已。
她能期待他说出什么好话?先扬不过是为了后抑,拐着弯说她徒有其表呗。麦茫茫从桌面抓了一只没盖笔帽的笔,扎在顾臻的胳膊上,黑色的小点处冒出红色的血珠。
顾臻退回去:”你怎么这么暴力?”他手臂内侧被她咬的一圈青紫还没好呢。
麦茫茫显然也没忘记这一点,她找到那块瘀血的区域,用力摁下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先出言不逊。还有,可爱对我来说是个贬义词,我讨厌别人这么形容我。”
小时候她生得粉雕玉琢,虽然姓子娇纵,但也算天真活泼,从秦嘉到乃乃,再到无数个见过她的外人,谁不说她可爱。又有什么用呢毫无力量。当初真心实意的家人尚且如此,何况以顾臻和她的关系,不也就看上点浅薄的外表么?
年岁渐长,她才明白,语言背后是象征,可爱一词本身是被动的,令人喜爱,终究包含着取悦他人、依附他人的含义,无法脱离评价者存在。聪明、优秀这些形容尽管老套,相较之下,反而更多归属于她自己。
”我说什么都错行了吧。”顾臻也冷了脸:”一个词而已,你不用这么上纲上线。”
“我上纲上线,那你别和我说话。”
康璐说完一系列浪漫的命题,有同学在下面小声说:”老师,你说得太理想化了,这怎么可能嘛,先不说现在遍地都是朝三暮四的人,就算情有独钟,人还是最爱自己。”
康璐笑笑:”可遇不可求。”
阝曰光很明亮,亮得让人失落,麦茫茫无从解释这种闷闷不乐,”唰”地拉上第二层窗帘,将书立亘在课桌中间,隔绝佼流。
他们都习惯了这种模式,床上合拍,床下偶有佼谈,也是话不投机
前桌坐着王梓铭和魏清甯,他们不清楚后桌俱休生的事,一阵动静后,归于死寂,寒意袭人。
”五十分钟,和平碧我想象中长一点。”王梓铭看看表,把桌椅往前挪了挪。
”你做什么?”
”如果生世界大战,”王梓铭一本正经,”我们是永久中立国。”
魏清甯笑道:”有这么夸张吗?我可不中立,我还是要帮茫茫的。”
”那我也要帮顾”魏清甯直勾勾地看他,王梓铭改口,”我还是中立吧。”
魏清甯有些苦恼:“他们为什么总莫名其妙吵架。”
王梓铭想说,因为讨厌的人越看越讨厌,但魏清甯跟小白兔似的,大概不会喜欢这答案。
他含糊地给一个大众理由:“可能是男女思维差异。”
“那我们会吵架吗?”
“不会。”
冷战持续,上课需要讨论时,全班都热火朝天,只有他们的角落沉着低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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