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
三条。
男孩叼着烟,摸了把牌。
又是张白脸,他妈的。
今天天好热。
是的呀八万。
谁去泡壶茶?
男孩一说,牌桌突然安静了,他目光扫了眼,笑道:麻子哥,今天属你来得最晚。
旁边高个子撺掇:是呀,放下电话我们等了好久,以为你路上出事情了。
扯王八蛋,总共一里路,大白天的我能出啥事。
被你老婆挟住了呗。男孩面无表情的说。
几个人都笑起来。
麻子哥脸色神色不太好,打了张牌:我去泡壶茶,你们等我。
快一点啊,别磨磨蹭蹭的,五分钟。
剩下三个人在麻将厅里各自交换香烟。
身后门帘突然响动,两个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便都移不开视线了。
宋弦月穿着素白的裙子,淡黄短袖衫,走到男孩身后,烟味太呛,她皱眉伸手在面前扇了扇。
男孩头也不回,皱着眉头直骂:呸呸!你拿的什么下流货,味道真臭,下水管的味儿。说完就把烟噙了。
高个子帮他把烟扔进垃圾桶。
阿渡哥。女孩弱弱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周渡头也懒得回,不耐烦的说:
边呆着去,没看到老子在忙吗。
宋弦月神色一暗,要说的话卡在嗓子里没说。
去,给我买包烟。
过了会儿,周渡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塞给她,在她脸上瞥了一眼。
要什么牌子?
万宝路。
哦。
等她走了,屋里的高个子问:
这妞儿是谁啊?模样挺带劲啊。
傻子,那是周渡媳妇儿。另一个人说。
高个子难以置信:啊?你没告诉哥几个你已经结婚了呀。
不是,还没过门呢。周渡眯着眼睛说。
心里暗道,确实还没过门,但是确实是他的媳妇。
毕竟他连她洞都钻过了。
看样子年纪不大,应该还在念书吧。
周渡不说话。
你小子是真有女人缘啊,村里对你上赶着的女孩那么多,没想到家里头雪藏了这么一个。
闭上你的嘴。
说话间,身后门帘又响了,女孩把烟打开,抽出一条递给他,男孩动作很自然,借着她的手点着了火。
另外两人把这动作看在眼里,心中嘀咕着:两人是睡过觉的。
麻子哥泡完了茶,看到宋弦月,客气的点点头。
弦月来了啊。
嗯。
宋弦月不等周渡使唤,已经自觉到厨房给他们倒好,一人一杯茶。
麻将继续打,半晌,周渡靠在椅背上,亮牌:
自摸,清一色。
三个人唉声叹气,掏出腰包。
点子就是背。
今儿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连续三把都是自摸,见个鬼了。
周渡笑着收起那些钱,男人们斗志还未熄,继续搓着牌:
来来,继续,我还就不信那个邪。
周渡叼着烟正搓牌,突然转过头来,看到宋弦月站在门口还没走,愣了下,说:丫头,你在那儿杵着干嘛呢。
烟味大,呛人。
我是说你来找我有啥事?半天了也不知道吱一声。
宋弦月鞋子在地上蹭了蹭。
我妈,想请你今晚去我家吃晚饭。
周渡挑了下眉,幽幽的说:
行啊。
他站起身,三人都很诧异:这就走了?
没听见人家丈母娘请吃饭吗,还有闲工夫跟我们混?
改天请客啊。
知道了。周渡拿上外套,出去了。宋弦月紧跟在他身后,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的空气,顿时觉得舒畅不已。
阿姨在家呢?
去县城买菜去了。
知道他愿意吃鱼,特意跑到离这村子十里远的市场去买新鲜的鲤鱼。
宋弦月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先回家吧,等饭菜都好了我再去叫你。
不用。
周渡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目光定住在那片耀眼的白。
这条裙子新买的?
嗯。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揪了揪裙角,顺着话问了句:好看吗?
周渡的目光流转,藏着不知名的情绪,低低应了句:好看。
眼神下移,看到裙子下面白皙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心头一躁。
回家去吧。
他伸出手,牵了她的手,急急的往她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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