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猛地坐起,全身经络都在诉说着昨夜的过火,强忍疲乏,习惯性地唤小五。
过半天,也不见人应答,心情不免染上忧伤,原来,这已不是自己家里,小五也没有陪嫁过来。
是她没有让小五跟过来的,在别人家里,不比自家。让小五,小菜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便嫁出去,便是她能给她们想到的最好出路。
进来一个五官清秀的姑娘,向她行礼,“大少夫人,奴婢唤作喜鹊,是夫人送来照顾您的。”
谢沉雪略一点头,“少爷呢?为何不叫醒我?”
今天是嫁过来的第一天,却未准时孝敬公婆,怕是要落人把柄。
“少爷与老爷下庄子了。”说完似是想起什么,掩嘴笑了,“大少爷已向夫人说明缘由,称是昨夜大少夫人累着了,今早的孝敬就免了。”
谢沉雪面上一红,也就并未多言,“给我挽头吧。”
“是。”
虽说是免了这孝敬,但谢沉雪整理了下仪容,便朝萧夫人住的霜华院走去。
面上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只是行到一半路,却被一只狗挡住了去路,谢沉雪淡淡的瞧着这狗,想绕路走,却不想,此狗如此可恶,竟是她往哪走它往哪挡。
喜鹊上前,却也是不敢赶那狗,只是凑近谢沉雪说,“少夫人,这是四少爷的狗。”
“四少爷?”萧家不就两个儿子吗?哪来的老四?
“少夫人有所不知,二少爷与三少爷已过逝了。”
过逝了?为何?她从不知。
但是她没问出口,凡事还是不要太好奇。
只是,这只狗,甚是碍眼。
谢沉雪看了眼喜鹊,“可有何法将它赶走。”
喜鹊略一迟疑,“奴婢无法,四少爷的狗……”
喜鹊再次强调,谢沉雪了然。文章更多 緟頛更荃就?R0ùSнЦWù(rou圕楃)點Χγz
“那就去请四少爷来。”声音中透着大少夫人应持有的力度。
“这……”话语间似有犹豫。
“怎么……”了??
了字还未吐出,嘈杂声立时传来,犹有一声尤甚高涨,“狗呢?狗呢?狗呢?!”最后一声多了些气急败坏。
谢沉雪抬眼一瞧,声音的发出者乃是一青年公子,着一身青蓝色,脑后的一袭长发并不像萧子敬一般披散,而是皆都竖起,随着他的奔跑,勾出弧度。
见到青年公子的正脸,谢沉雪不由暗暗一惊,听其声音,确实是在正常不过的人,但见他长相,眼神涣散,嘴角咧成不正常的弧度,却是个痴傻的人。
她在细瞧他衣着,想着这便是四少爷萧子良了。
喜鹊证实了她的想法,朝离她们不远地四少爷行礼,“四少爷。”
可是朝着个傻子,会指望得到什么礼貌的回礼,但是,谢沉雪见这些婢女奴仆们个个都无毫无敬意之感,她欲上前,奈何有狗挡道。
萧子良四下乱看,终于看到他的那条狗,白花花的,在太阳底下,晃眼的很。
晃晃悠悠地跑过来,蹲下身子,伸手去抱,那狗这时知道跑了,一溜小跑着,溜走了。
萧子良扑了个空,他本来身形就不稳当,这下整个人朝地上扑去,“噗通”后面紧跟着“啊啊啊啊啊!”的叫唤。
谢沉雪被聒噪的不轻,低头看着仍趴在地上,数十个家仆也拽不起来的萧子良身上,轻蹲下,“小叔。”
萧子良兀自叫着,额上有温凉的触感,随后腮边被这触感轻柔抚摸,他没了声音。
细腻柔和地女声在耳边:“小叔,起来吧,地上不净。”
谢沉雪为他拭去颊边流淌的汗渍,转而去扶他。不想却被甩开,莫不是被喜鹊撑住身子,此时她却是已经坐地上了。
萧子良口中又啊啊啊的叫,边叫他的狗,边冲狗消失的地方跑去。
“大少夫人,您没事吧。”喜鹊担忧道。
“没事,不妨碍。”谢沉雪稳住身子,将擦汗渍的手单垂着,继续向霜华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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