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拘禁之中,有那么一段空白意识的时间,月从麻醉中醒来时,发现时间整整流逝了一天,而下腹又酸又胀,似乎还多了一条细微的伤口,不知北宫阳究竟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当面对他时,月仍是堵着一口气不愿主动开口询问。
此后的某天清晨,每日执行看护之则如同闹钟般准时的安竟然迟迟不见踪影,月心中逐渐升起一丝希望,间杂着紧张与恐惧,意识到变化终于来临。
如果来者是北宫阳,她怎样才能逃过?
来者如若是将臣,她又该如何面对?
于是,真的到了解脱的时刻,她反而犹豫起来,不知叁人终将走向何种结局,而这结局,是否会因家族诅咒而注定悲剧?月想,如果不能阻止,那就共同灭亡,无论怎样,定要带上另两个祸害。
她这厢暗自筹谋规划,那厢已有人走近,打断她的,是一声讥讽般的冷哼。
月被声音惊醒,抬眸,竟然看到北宫宁宇此刻正站在她的床侧,居高临下,Yin鹜盯着她。τìαnмéìχs.?ом(tianmeixs.)
“出乎意外?你希望见到谁?”音含讥讽,北宫宁宇伸手捋了捋床一侧的被单,缓缓坐下,又向后勾了勾手,身后便出现两名高大男子,并两人中间架着的,满脸惊恐的安。
安被一把推到她的床前,其中一男子冷声开口:“老老实实照做!”
于是,安抖抖索索,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一细长银管,那管在她手中又变成了一只注射器,接着不知名的ye体被推到了维持她生命的循环装置中,约摸一刻钟过去,月渐渐感觉身体恢复了知觉,只是整个恢复过程,约摸花了一小时有余。
对她,整个过程自是十分难熬,可对面坐着的北宫宁宇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是月记忆中未有过的,一直以来,北宫宁宇对她的态度都是不耐,冷漠,还有……鄙夷,而此刻,他的面孔却是平静,只出神望着暗处,似乎将她忽略一般。
这让月松了口气,她对北宫宁宇确实惧怕,如此甚好。
待月能控制自己,第一件事就是撑起自己,半靠于床头,又拢紧了衣物,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式些,面对北宫宁宇,她习以为常的就是听训,父女对峙良久,竟是一片寂静。
最终,还是北宫宁宇先开口:“月儿,接下去的话,我知道你并不想听,但是,事关大局,我……不得不说!”
月垂眸,下意识双手抓紧被单,北宫宁宇会出现在这里,已然说明局势有变,她,自然逃不开关系,但如他所说,对于这个父亲,打心眼里,她并不愿俯首听命,特别是得知了前代那些恩怨,还有他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后,原本为负值的好感,现已变成彻底的怨恨,总之,不要说尊敬,哪怕亲情,也不剩分毫。
只是碍于他的权势而已,此时如若有一丝机会可以暂时独立于双子之争外,她必须争取。
“做为家族最高的女祭司,你有自己应承担的使命,所作所为,要为家族上下千人的命运考虑,更要对得起这偌大家族百年的基业。”
听了这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月只腹诽鄙夷,仍垂眸不语。
北宫宁宇对她这幅置若罔闻的样子也不着恼,自顾自继续:“隐巫的命运,我相信你已经有所认识,后续,定要遵循神的旨意,为家族谋划未来……”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缓缓伸出手,将月的手持起……
“这点,我相信你继承了你母亲的坚定,两个孽障,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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