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三天没见了,林牧也不说话,坐在饭桌边用两只手托着脸颊,定定地看着严恪吃饭。荣祁坐在旁边给他的虎刀上油——或许小牧说的没错,是该找个铁铺给兵刃淬个火了。
“啊对!”林牧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突然道:“老大你吃快些,有个事儿得你亲自处理才行喔——就你的房间里。”
他说的是严恪床铺下面的东西。
这几天下人们把严府上下都打扫了一遍,除了严恪的卧室——小楠之前已经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得涉足那个房间半步,违者需领杖责五十。
“我的房间里?”严恪皱眉,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他们三人都处理不了的事情。
真等见着那弹开的床板,严恪愣在原地——自己的床变成了个储物间,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金条银锭,填满了整个床洞,金灿灿银闪闪,晃得人眼晕。
他之前是知道自己卧室有这样一个机关的,他小时候t弱多病,那时候瀛洲还不像现在这样繁华,多少有些强盗贼寇在四处流窜。家里担心他被人掳了去,便请高人往严恪卧室里设了机关,外面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立刻躲进床下面即可保x命无恙。
那个高人没过多久便仙逝了,所以这世上只有严恪和父母双亲三个人知道这个暗格。
可现在——这个他从没用过的小密室,竟是塞满了金银——严家二老,纵使临死都没等到儿子回来养老送终,却还是担心严恪会过得不如意,给他攒下了万贯家产,只愿能保他一声衣食无忧——他们相信严恪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总是需要用钱的,所以把一辈子积蓄都放在了这个只有他们跟严恪知道的地方。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世间万般遗憾,唯独这一条让人永难释怀。
“这是什么……”林牧眼尖,在严恪将自己完全沉浸于思亲情绪之前,大声发问道。他指着钱堆里的一个有些不起眼的信封,里面会是是老人的遗言吗?还是些什么给严恪的叮嘱……
拆开信封,是一张已经发h变脆的纸片,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还可以勉强辨认——竟是一纸婚约:
“严家小子严恪与林府千金,经媒妁之言,预结秦晋之好。唯望二子,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左下角是两方已经发h的红印,一方是严父的,还有一方上书“林嵩”。
“老大竟然有婚约了?”荣祁站在一旁感叹道:“老大竟然会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先娶上媳妇儿的?我一直以为老大会排在牧儿后面。”
严恪转头瞪了周荣祁一眼,后者立刻咧开嘴求饶般笑笑。
但是说实话,他们三个人确实都觉得他们老大找媳妇应该会很困难,自己也都做好了打一辈子光棍陪老大终老的打算——毕竟严恪确实看样子就像是要孤寂一生——虽说老大确实长得不赖,浓眉大眼且五官坚毅端正,妥妥一副北方大汉的模样。只是他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数十年,身高八尺有余,t格健壮力大如牛就不说了,那胳膊看着都有姑娘家家的腰身粗了,一般的小姐们怕是看到他的t格就该吓得不敢说话,更别说跟他谈情说爱了——退一万步讲,万一真有姑娘喜欢他这身材的,严恪也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姑娘相处——别的后生春心萌动、学着怎么去说俏皮话讨姑娘欢心的时候,严恪正在营地里抱着长矛大刀劈砍着粗矮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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