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欢勉力坐起身,她拉开床帐,就见灯光如豆,被风吹的飘飘忽忽。
窗子是虚掩着的。
看来他们不仅溜了,还是跳窗溜的。
萧晨欢目光一沉,喊侍女进来备水服侍她沐浴,懒洋洋的洗着澡问方才可有发生什么。
就算那个骆寒戈不是好东西,至少周衍之不该是这样玩过就跑的性子。依着她对周衍之的了解,等他冷静下来,怕是恨不得跪下来负荆请罪。
侍女这才回禀说,是先前不知谁醉酒看差了,把灯笼当成走水闹出一场小风波,后来又有几位公子担心陛下所以过来请安。
当时屋内战况激烈,侍女们其实心内也有数,将东西留下,人直接打发走了。
萧晨欢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这其中有问题,但她此刻太累了,等明儿睡足了再说。
第二日,萧晨欢临走命晋王将昨夜sao动源头查清,只亲手将一坛昨日喝过的酒拿了,说要带回宫慢慢享用。
她身体还是不大舒服,明明昨夜都已经力竭晕厥了,偏生今天一看到萧景的桃花眼,就觉着体内燥热。
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恐怕是被人下了春药了。
最大嫌疑自然是萧景这个坏东西,但总不好冤枉了他,将酒带回去查验一番再做定论。
周衍之写了信送进宫来,为昨夜匆忙离去请罪,信上所言正如侍女说的那般,当时接二连三有人求见,他跟骆寒戈不得不走。
周衍之心内有愧,不好意思直接面圣,可他的共犯却是胆大包天。
骆寒戈竟然进宫来求见陛下。
他赴宴时身着长衫手拿折扇,假装自己是个斯文人,今日则是一身看起来就英气逼人的胡服劲装。
他一本正经的请罪之后,话锋一转,问陛下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萧晨欢端起茶杯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站起身来,俯视着行礼时始终躬着身子的骆寒戈。
他是在暗示,自己的身体不对劲,恐怕是被下了药。
你倒是忠心,可既然察觉到了,昨夜怎么不说,要等今日才挑明,嗯?
就算这药不是他下的,但他也是看破不说破,故意占这个便宜的!
骆寒戈抬头,看向目光Yin沉的女帝。他表示,自己是情难自已,但确实也罪有应得,陛下不论如何处罚,他都没有怨言。
说的诚恳,可萧晨欢一个字都不信。
哼,昨夜之事她到底没拒绝,罚他倒是容易,可若是没有一视同仁的也去惩罚周衍之,可没法跟侯府交代,老侯爷是忠臣良将,怎能让他寒心。
萧晨欢心内冷笑,好你个骆寒戈,还想跟朕耍心眼,想以退为进?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她立刻骆寒戈安排了个苦差事:让他去清查如今的武官们,是否还有人在暗中跟被贬为庶民的大皇子,也就是她大哥萧执有勾结。
萧执从前就尚武轻文,他原本的势力就以武官为主,不把这件事查明白,她睡觉都不会踏实。
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甚至可能遭遇凶险,被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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