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辚辚驶过青石板,庄姜坐在宽大豪华的马车里,以手支颐,眼也不眨地盯着许凤喈的脸瞧。
被她这样盯了一路,许凤喈忍无可忍:“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庄姜道:“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
庄姜:“……”她原本想说,能不能别让她伺候沐浴了。
“庄姜,你先出去吧。”正给许三公子斟茶的清书打圆场,“离临秋阁还有一段路程。”
离临秋阁还有一段路程,保不准你又说了做了什么惹公子生气。
临秋阁是四大世家之一裴家的产业,今日将举行拍卖会,在提前放出的物品名单中,万蛊之王赫然在列。
万蛊之王,千年难寻,可噬世间的万种蛊虫。
此物,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庄姜坐在马车的车头,旁边是御马的车夫,她兴味索然地观赏街边的景致,注意被一栋风格清雅的高楼吸引过去。
准确来说,是那些站在高楼门边、二楼三楼栏杆处的年轻小倌们让她眼前一亮。
小倌们个顶个的眉清目秀,皮薄rou嫩,下身只穿一条洁白的底裤,外披一件薄而轻透的或青或红或粉的各色纱衣。
他们对着庄姜眉来眼去,不胜娇羞,好像在说,小哥哥快来玩我呀。
这也太伤风败俗了。
庄姜羞涩捂脸,心想男人就该穿粉色。
她灵机一动,立马矮身钻进车厢里。
“公子,我错了,我不该瞒你的。”
许凤喈一看她进来,头都胀成两个大,“你又发什么疯?”
“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但必须得讲”在少年开口拒绝之前,她抢先道:“我的心上人是个男子。”
……
突然很安静。
“他是男人?”少顷,许凤喈缓过神来,生涩开口:“你男人爱男人?”
“是啊是啊。”
庄姜点头如捣蒜,思忖这样一来,许凤喈应该不会让有断袖之癖的她伺候沐浴。
许凤喈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嫌恶,不喜。
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彰显了内心的不平静。
“庄姜。”他咬牙切齿地喊她名字。
“你、你别误会。”这一声如雷贯耳,炸得庄姜悚然一惊,慌忙解释道:“我从未对公子有非分之想,从未垂涎过你的rou体。我是有心上人的,他比你好看多了。”
“放p。”清书在一旁看得快急死了,拼命朝她使眼色:
“庄姜你胡说八道,世上怎么会有b公子还惊才艳绝的存在。好在我们公子大度,不喜与人斤斤计较。”
庄姜急道:“是真的,真的。”
清书道:“我不信,我不信……”
庄姜更急了:“是真的,是真的……”
清书拼命摇头:“你撒谎,你撒谎……”
马车里的吵闹甚至压过了外面闹市的杂音,吵得许凤喈心烦气燥,他忽地起身,一把抓住庄姜的衣领直往外拖。
“无论你身上藏有怎样的秘密,我都不想再探究。”
攥着衣领的手背上青筋鼓起,他极力隐忍着,一步一字道:
“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一定会宰了你。”
终于他将庄姜拖至车板边缘,松开手,任由她狼狈地掉下去。
砰地一下,庄姜后脑勺着地,她爬起来看着曦光里辚辚驶远的豪华马车,心想好可惜啊。
可惜她一张渡境符都没拿到,之前控鹤监的饭碗也告吹了。
许凤喈这王八蛋一定天生和她八字相冲。
“哟,这不是我的好朋友吗?”
听到熟悉的嗓音,她顿时眉眼带笑,转过身去,看向面前摆着个破碗乞讨的脏兮兮小乞丐。
她蹲在小六儿的身边,抻长脖子去瞅他面前的破碗,笑眯眯的问:“我的好朋友,你今天讨了多少银子啊?”
头发乱得像一捧杂草,脸蛋脏w,他的眼睛却黑而明亮,转动起来时机灵得很。
他笑着说:“要不是亲眼看见你被许三公子丢下来,我还以为你进了许府,真的咸鱼翻身了呢。”
庄姜叹气:“我本来是要咸鱼翻身的,那知中途粘锅了。”
她和小六儿相识在朝都,共处了好几个月,之前参加控鹤监b试时,也是他寸刻不离地守在台下陪她直闯三关。
她陪他乞讨闲聊,他陪她b试练剑,相处在一起的所有时光都乐呵呵的。
“你拿到渡境符了没?”小六儿想了想,又问:“女子身份没被识破吧?”
“没有。”
话落,她忽地收了唇角的笑容,目光似电,直直射向临秋阁所在的方位。
六儿感知到不寻常,“你怎么了?”
“有魔气。”Ъlρορο.cοм(blpo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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