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总觉得一切都像梦一样,那么的不真切,可回过神来,肌肤上仿佛还残留着异样的触感,这告诉他念念同他的关系真的更进一步了。
脸上得意欢喜,嘴角高高扬起,就没放下去过,逢人遇事都笑眯眯的,不管谁让他帮忙,盗跖都一口应下,绝无二话。
“盗跖这小子,怎么笑得这般傻,平日里那副滑头劲儿一点都看不见。”墨班表情震惊,语气十分疑惑,方才叫盗跖去办事,他没有反驳,没有要好处,整个人一副飘飘乎的模样,令人瞠目。
要知道,这小子讨价还价的本领可不比他偷东西的本领差,一点白工都不做,把好处两个字挂在嘴边,任谁支使他都得付出点代价。
旁边立刻有好事的人主动附和,“可不是嘛,简直就像变了个人,脾气好得不像盗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好事了,我看——”
墨班见人凑过来,也把头跟着凑到一起,双方都压低了声音,都是墨家的老人,编排起人来一点儿不含糊,“像是动了少年慕艾的心思。”“我瞧着也像。”
至于对象嘛,还能是谁?盗跖在机关城里住了十几年,若是墨家的人,他们早该发现了,偏偏是这几天才十分反常,所以一定是念姑娘,盗跖对她似乎有些特别。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笑,这可是好事,念姑娘心性极佳,眼界不俗,医术高明,这几日墨家弟子上下无不受她恩惠,可惜她对夜星足够重情义,巨子大人跟他们说了,想邀请她加入墨家,正面的手段是不可能成功的,咳,但是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
墨班盘算着,就算盗跖没有把人领回来,能加深一点联系也是好的,医家早已避世多年,诸子百家中除了道家还以医术见长外,江湖上的名医可谓是少之又少,魏姑娘是一位优秀的医者,总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
旁边的这位统领眼中暗光一闪,见墨班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别有用心,便悄然离开了,只有从小照顾着盗跖,真心以为这只是少年慕艾的墨班开口,才能让盗跖毫无防备地去接近夜星的魏念。
一直在中央大厅里等着盗跖回来,一见到人,墨班走上去搭着盗跖的肩膀,将人带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念姑娘这几天不舍昼夜地给诸位弟兄们看病,分文不取,很是辛苦,你的病也是人家治的,平日里都夸你聪明,怎么这个时候笨起来了?也不想想怎么回报人家。”
回报?她说,她那天说报酬算给过了,盗跖的脸泛起了可疑的绯色,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原本脑子里就时常想起他们那天缠绵的场景,这下更是把思绪彻底带回去了。
忘机身上披着一件衫衣,跪坐在桌案旁,神色慵懒,盗跖站在她身后,让她靠在他腿上,他将手指插进她乌墨色的青丝里慢慢梳理着,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拿起了雪白的发带,“镜子看得不真切,我来帮你。”
“盗王传人连这女子束发的手艺都要学吗?还是,小跖替哪位姑娘做过一样的事?”忘机语气揶揄,倒也乐得清闲,捂着嘴轻笑,外衫随着举起的手微微滑落,露出她藕荷色的玉臂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青丝因着盗跖的动作偶尔被扬起时,便会露出忘机光洁的脖颈,他只需稍稍低头,顺着视线往下,还能看到胸口的沟壑与布满红梅的雪白rurou。
盗跖喉结微颤,原本稳稳当当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他习惯了平时嘴上口无遮拦,没想到亲身体验之后,便这么食髓知味,不懂满足,马上想着将她压在桌案上会是何等快活的柑橘。
他有些恼自己,何时定力变得如此之差,要知道,为了能偷到戒备森严的宝物,盗跖的耐心足以让他一整个日夜都保持同样的姿势,等待时机。
“所以念念是不相信我刚才的话?”她怎么能作出一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狡黠的眼睛里滑过一丝不满,盗跖低下头,贴着忘机的耳朵慢慢道,把一分的黯然硬生生表现出了十分,“我真的是第一次,别不信我,至少不能因为我天赋异禀就心生怀疑吧?”
侧着头,视线与她相交,盗跖似笑非笑的看着忘机,与此同时,十指灵动,他不用目视也替她束好了发髻,挑挑眉,语气极尽调笑,“我可是靠着手上功夫吃饭的,无论是锁扣机关,还是女子的发髻,亦或是...念念你,都难不倒我。”
忘机拿起旁边衣服,瞥了盗跖一眼,表情淡淡,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片刻也显得无比漫长,盗跖顿时有些慌了神,她是不高兴了?是自己的话太露骨了吗?原来感情真的会让人患得患失,他从前只觉得自己会是个浪子,那些情情爱爱像个消遣,不必上心,可遇见忘机才晓得个中滋味。
前后的反差,床榻上的热情缠绵与现在的冷静疏离,让盗跖一颗心都被牵动着,她心里到底怎么想他,又视他如何,叫人想不明白。
忘机换好衣服,见盗跖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掐了一把他的劲腰,听见他回过神轻轻嘶了一声,才轻哼一声,带着点笑意,“哦,这就是难不倒你吗?”
真是输给她了,盗跖哑然失笑,眼角眉梢立刻一扫Yin霾,对忘机,自己甘拜下风,他顺水推舟握住放在自己腰间的纤纤玉手,嬉皮笑脸道,“那就再多给我一点时间练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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