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愿白发苍苍地死去,我觉得若是能死在人生最灿烂辉煌的时刻,那会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我在此代表同期宣誓,飞行学院第九期全体飞行员都已做好准备,我们将为永空军献出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锦绣辉煌的舞台,新一届飞行学院毕业生代表,英姿飒爽站在麦克风前,手捧演讲稿,说得慷慨激昂,连带他肩胛上的战鹰徽章亦在灯光照耀下,金光闪亮。
赫连澈坐在台下,眯起眼看向他,十七八的少年,连骨子里都充斥着意气风发,携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张狂肆意。
毕竟沙场建功,千古留名,是每个热血少年人的追求。
当年的他何曾不是这样?
当年的凌子风何曾不是这样?
只是看惯了血流成河,看惯了尸横遍野,方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苍凉。
再多的豪言壮志也成了过眼云烟。
掌声轰鸣,毕业生代表下台,司仪又请少帅赫连澈上台发表讲话。
赫连澈很快掩饰住自己情绪,迈着轻松的步子,薄唇含笑,发表了一番鼓舞士气的演讲,听得台下少年各个热血沸腾。
回司令部的路上,他靠在司徒贝克上闭目养神,绵软的光线映入车窗,勾勒出男人线条分明的俊庞。
“少帅。”纪华阳坐在他身旁,思忖道,“永空军那里向我多次反应,说凌校尉现在不守军纪,常常在天上进行演示飞行时,就把座舱盖打开,摘下氧气面罩,从身上掏出酒罐子来喝,活脱脱像个酒鬼。哪还有半点身为战斗机飞行员,永空军高级指挥官的样子?学生们对他也是怨声载道。”
赫连澈抬手揉了揉眉心,自从凌子风回来后,他便把他安排去北平飞行学院担任校长。
他害怕凌子风会离开北平,行动不受控制,因而看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是会放心一些。
见男人不说话,纪华阳只得又道,“学生都是些青年人,说话直接不客气,现在也是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很怀疑凌校尉的能力,害怕他会拖累整个永空军。”
能力不够?
拖累?
赫连澈不禁哑然失笑,什么时候凌子风也会被人质疑能力不够,拖累他人?
这个男人从小就热爱一切带引擎的玩意,永远以最优成绩通过各种类型的驾驶测试。
无论是新机的试验飞行,亦或者越野飞行,战斗巡逻,气象观测,海空救援,他的表现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除却这些驾驶技术和射击技巧,就连地勤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到他手上都是轻轻松松,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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