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Jing致的小洋楼面前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轿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合身西装套着深灰色风衣的洋男人。男人七尺有余,正靠在车边给自己点着了一支烟。还没吸两口,远远从西边走来一个穿着袄衫的男人,见了他急跑两步到身前低声说:伯曼先生,王庭失踪了。
陈由诗握着打火机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吸了口烟问:王家老头什么反应?去找了吗?
没有。说是急病了,在家里躺着。
躺着?他眯了眯眼,又问:什么时候失踪的?
两天前。
王家子嗣本就不旺,如今两天了都没有派人去找?陈由诗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指节拨弄着打火机的盖子,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前来报信的人一点声都不敢出,缩着头等着他的指示。良久,只听陈由诗问:江从芝呢?
陈由诗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怔愣,随那人急忙解释:今日跟她的应该是张二,我我去找找张二?
陈由诗嗯了一声:去吧。待人走远,自己也没了抽烟的心情,把烟扔在地上,呼出一口浊气进了门。
张二的消息不过多时便传了回来,虽说江从芝平安无事地拿到了货,可另外的消息并没让他眉眼舒展开来。
一起回了春满阁?陈由诗靠在沙发椅上,一手捏着钢笔帽,像是在把玩。
是
陈由诗皱着眉头不再说话。先不说唐俊生怎如此巧合出现,单是那李大帅就不是省油的灯,难道他真就只是觊觎江从芝的美色而已?作为商人,陈由诗不相信单纯的巧合,他揉了揉眉心,一股烦闷涌上心尖。去给我查。他深呼出一口气。
他手下显然不大明白具体要查什么,犹豫半天看着他也不知如何开口问。
陈由诗咬了咬牙关,忍着怒意说:查王庭!查藤田!查江从芝唐俊生!还有那个姓李的!一个都别落下去查。
底下的人急忙应了下去,临走前又问一句:那先生今日还去双珠那吗?
陈由诗把钢笔合上扔在一边,想了想说:把她送去铃木先生那,让她也探探日本方面的口风。
是。
待人下去,他才将头向座位后狠狠一靠,发出一声长叹。
七八点钟的时候,正是春满阁渐渐来客的时候。为了应对政府的ji院摇珠,每个ji院都使出浑身解数力求向政府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花捐可缴,春满阁也不例外,每日七点开始就有倌人在台上唱曲子,因为入座只用两角钱,所以即使是星期一,也几乎座了个满堂。
门房处站着一两个俏丽的倌人,该是今日没有局票又还未上台的,得闲在门口倚着,杨柳眉芙蓉面,偶尔碰到一两个客人揩油打趣,更是佯嗔娇笑,媚态摄人。当先的女子见远远走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急走两步小施一礼:两位爷,要进来听一曲吗?我们阁的云姐儿正在唱《龙虎斗》,这可是难见的曲儿呢,今日开座只用两角。话毕,抬眼一看,其中一人长得彪莽,近八尺的身高,国字脸,看着就像是北方来的汉子。而另外的是个好英俊的洋人,黑而密的卷发,湛蓝的眼睛,细看之下越觉几分眼熟,合该是哪位大人物,眼神中不禁含了几分娇媚。
那洋人停顿了一下,看不出神色喜怒,而他身边的汉子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春满阁来。那女人心里有了计较,又接着说:这位爷不住在法租界吧?我们春满阁在法租界是顶好的长三堂子哩,就连黄大元帅都爱来。两位爷要不要进来瞧瞧?
为首的男子显然有点动心,看向一边的男人说:怎么样?伯曼先生?
陈由诗没有异议,今日本来就是想在这位探员先生处探听军阀的动向,至于去哪里都是无所谓的。陈由诗点了点头,抬手给了那女子一元:挑个清净点的位置。
女人脸上喜色一闪,当先就叫了堂倌儿开座,又拿了倌人的册子和戏牌来供两位选择。两人被安排在中间偏左的位置,不是正中央但好在清净。陈由诗漫不经心地翻着册子,果然不见江从芝的牌子在上面,黑了黑脸将册子合上放在一侧。他旁边的男人倒像是有十分兴致的样子,一口气点了三台戏。
那汉子见他兴致不高,以为只是因为生意上红丸的事情,即便伯曼没有明问,但是言语间显然是想知道军方那边对红丸的看法的,笑着摇了摇头说:伯曼先生什么时候也怕自己树大招风了吗?
伯曼本来就不是和善的长相,现在一张脸垮着,更有几分令人忌惮。他闻言目光收敛了一些,浅浅一笑说:蚁xue尚能毁千里堤
谈话间已有堂倌端上了瓜果茶水,只见那人端起茶杯牛饮一口,摆摆手说:伯曼先生大可放心,军政两方如今为了闽南和云贵一带的烟土正勾心斗角,哪管得了你这儿?
虽然红丸利润可观,但若是比起这些大省的烟土,红丸的利益确实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陈由诗心里有了些计较,微微点点头应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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