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鸿嘉殿的偏园,程怀旻牵着稚玉的手在池边慢慢走着,稚玉见他脸上似有愁容,贴心的问道。
“太子哥哥,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程怀旻停下,他确有烦心,不过他烦心之事多在朝中,稚玉年纪还小,尚不足以论政事。
他摸摸程稚玉的头,转了话锋。
“听说今日你又与宁安起冲突了,可是你欺负她了?”
“没有,她藏了我的镇纸。”
“那稚玉不喜欢她?”
程稚玉摇头,虽说宁安与她不对付,但她却并不十分讨厌宁安,大抵是因为她身份尊贵,其他皇子公主都不敢太同她说话,唯有宁安会和她呛声几句,她年纪又比她小,算是她的妹妹。
想来宁安也是一样,有时在课学上带了新糕点,还会装模作样的让她尝尝,不吃还不高兴。
但卫容妃……
她着实不喜。
哥哥肯定也不喜欢禹州卫家,卫氏的官员每日都在提将容妃扶后,她悄悄翻过父皇的奏疏,都看到了。
为了宽慰程怀旻,她晃晃程怀旻的手。
“哥哥,你不要烦心,待我及笄了,一定劝戒父皇不要宠爱卫容妃。”
——公主是有品阶的,等她及笄了就可以上殿劝戒父皇了。
程怀旻笑,他又岂是为了立后之事烦心,更是为了如今各州局势动荡,生了异心的人太多。
不过他依旧感念稚玉念兄之情,近距离见他如此笑意,程稚玉被晃花了眼,眼睛扑闪扑闪的。
“稚玉怎么了?”
“哥哥甚美!”
程怀旻心中更是开怀,今日胸中烦闷之气一扫而空。
他牵起稚玉的手,稚玉抓着他宽厚有力的手指,兄妹两人沿着池边赏玩,程怀旻像是想起了什么,问程稚玉。
“稚玉,可还记得母后?”
“记得。”稚玉模仿书中的语气。
“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便听闻青州冯衡天下绝色,以太子妃之礼聘之。”
所以她和哥哥都继承了母后的绝色,不过她觉得哥哥更甚,她像父皇,眉眼更有浓色,如果说哥哥是水色出青的美玉,那她就是娇妍绽放的牡丹。
但母后生下弟弟后不久就撒手人寰,弟弟也因为体弱被送往青州养病,从未在邺宫中住过,连和她也很少见面,她已经快忘了这个弟弟长什么模样了。
“稚玉既已快及笄,那下个月大夏节后是母后祭辰,就由稚玉主持祭祀。”
“好!哥哥说话算话!”
她早就想主持母亲的祭典了,以往都是由宫中品阶最高的卫容妃主持,她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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