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边球

    周笙离口中的倔驴第二天并没有来上课。原本心里带气的周老师看着讲台下空空的座位第一次有种气发不出来的感觉。

    变扭了一个上午，打定中午不去看她的周笙离还是没忍住去找了金珠珠。

    彼时的金珠珠正坐在单杠上45度角仰望天空，见到周笙离来也没有丝毫意外。

    周老师，你来问方蝶的事儿？金珠珠一下就猜到了周笙离想要问什么，这样直白倒让周笙离不太好意思了。

    她人呢？

    请假了。

    为什么请假？

    金珠珠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怪异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周笙离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但即便这样还是迎着她的目光。

    生病了。

    生病了？

    周笙离话里藏不住的担心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金珠珠想到昨天母亲和自己说的，特别郑重的看着周笙离，道：周老师，方蝶的私事我无权和你分享。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吧。

    周笙离想到昨天的那声咳嗽，怀疑的皱起了整张脸。昨天那些破旧的家具，方蝶头上的包这一切都昭示着不寻常之处。

    他无意打探别人的隐私，但方蝶的事情就像一个小虫，在他空闲时、吃饭时、走路时便会跑出来作乱，啃咬的他抓心挠肝。

    方蝶一连请了好几天假，周笙离有问过老唐。但老唐不是欲言又止就是难开口。

    见是这情况周笙离也不问了。他的生活依然按部就班，只是总觉得好像每天少了些需要关注的事情或者牵动他心的人。

    时间流逝的很快，一下就到了校庆。周笙离的那个节目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一直被保留到了最后。

    更衣室，周笙离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华丽裙子，脸上不施粉黛但又难掩倾城容貌的自己，打从心底里深深地厌恶。

    男扮女装是不得已的选择，自己也这样了很多年。但他好像从未正视过自己的内心，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接受了。可根本不是，他只是压抑了自己的情绪。

    门被敲响，方执走进来。被他惊为天人的容貌的给惊到了。周周老师，你不化妆吗？

    周笙离低下头掩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厌恶，敷衍道：我不习惯。

    周老师就是不化妆也很好看的。

    方执立即吹捧，可是周笙离并不买账。就在方执还想说点什么时，不知道谁在喊了一嗓子。

    方老师，要过来化妆了。

    方执点头应下，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周笙离好一会儿。门外的人不停催促，他才舍得挪动脚步。

    他一走，周笙离的拳头就露了出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第一次想毁了。

    周老师。

    突如其来的声音制止了他的动作，他有些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迟迟不回头。

    周笙离。这一句比刚刚那一句就清楚多了，不等他回头就在镜子里发现了那个慢慢上前的身影儿。

    周老师。方蝶在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站定，瞟到镜子里的自己。她调皮的移开步子，周笙离见状只好回头。

    方蝶见美人薄怒，脸上依旧笑嘻嘻的。

    周老师，周老师，周老师！

    叫魂呐？语气虽然烦躁，但面上可是一点看不出来。

    方蝶痴痴的看着他：   就是想叫你了。

    周笙离被看的脸微红，转过身去装作整理东西。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方蝶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

    周老师，我来帮你画眉吧。

    说罢也不等他同意，方蝶执起笔对着他的脸仔细端详起来。她并未把周笙离的脸扭过来对着她，要周笙离自己把脸对着她也不太可能。

    所以她只能自己弯着腰侧着身子给他画，这样其实很累。没一会儿，她就觉得腰部以下哪哪都痛。周笙离见状微微侧过身子，他的腿不小心碰到了她。这一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感觉到坚持不住，她干脆坐在他的腿上。

    周笙离眯着眼儿危险的看着方蝶。后者一脸认真的给他画眉，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

    周笙离的眉形很好，根本不需要多加修饰。把过长的眉毛剪掉之后，再粗略描了一下，他的眉毛就大功告成了。

    就在准备起身时，方蝶感觉到腿心中间有个东西顶着她。也不是毫无经验的小白，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相反之前排斥又很害羞的周笙离就显得十分淡定了。他看着从头红到脖子的方蝶，挑眉问道：怎么？你还知道害羞？

    话里淡淡的讽刺意味让方蝶不爽，她报复性的扭动身子，故意用腿去触碰已经冒出头的小可爱。

    见周笙离脸色一变，笑道：周老师人一本正经，物倒是挺诚实的。

    感受到自家的小兄弟开始膨胀兴奋，周笙离脸彻底掉下来。方蝶视若无睹，故意往前凑，用腿心去贴近周笙离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