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香随着地心引力不断下垂,世上所有的甜蜜轰然倒塌又在一瞬间再次塑造。
秋天枯萎的叶子深埋在冬天的雪里,将在春天得到永无止境的新生。
从今天起,除非时光倒流,否则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我回来找你啦。
嗯,陈舍摸了摸鼻尖,低声问她:给你编辫子好吗?
好。
在他给她编辫子的时候,江予垂下眸问他:你认出我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编到头发末尾的手顿了一下,陈舍干笑,没什么好说的,以为你忘了。
才不会。江予瞟他一眼又偏过头,打量着客房空荡荡的墙壁,最后还是忍不住问:这些年,还好吗
嗯,挺好的,后妈对我还算不错,生活费没少了我。
噢那就好
心不在焉的,陈舍将编好的辫子放在她身后,目光又落在她的脖子上,他有些哑然地低头,你还好吧,毕竟是家里的小宝宝。
当然咯,江予不自然地抓了抓辫子,轻声说:好是好,就是偶尔会想起你。
陈舍向她靠近了一点,沙发往下陷了陷,我也想宝宝。
说完这话,他的脸越来越近,两个人的肩膀贴在一块,单薄的衣料彼此摩挲着。
在碰上她鼻尖的前一秒,江予往后缩了缩。
打破了短暂的旖旎。
陈舍笑着低头舔了下唇,没什么情绪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躲什么。
对不起,我我紧张
是吗。陈舍笑了笑,又凑上脑袋去蹭她的脖颈,硬硬的头发扎得江予乱躲。
你这个样子好可爱。江予用双手压住他的耳朵,将眼前的脑袋拉开了一点距离后,搓了搓他的脸。
被碎发遮住眉眼的脸顿时红了。
江予哇了一声,又把他的脸抱入起伏的胸口,大狗狗
谁是狗。这三个被埋在胸口处,有些闷闷的。
你是大狗狗!江予用下巴蹭他,好喜欢你
过了一会儿,沉着脸的大狗狗从客房出来时,遇见了昨天同样睡着隔壁客房的钱磊。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
陈舍侧了侧身体,勉强挡住了江予的脸。
欸陈哥,早啊,你昨晚也没回去?真难得啊。钱磊打着哈欠,准备下楼吃早餐。
在他迈开腿的下一秒,又忽然转身看了眼陈舍身后的人。
我Cao!!!
钱磊发疯又崩溃地大喊大叫,你你你你真是个畜生!近亲结婚犯法懂不懂!!!
陈舍:
江予从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什么近亲结婚?
钱磊简直不敢直视她脖子上的吻痕,将目光直直地落在陈舍身上,你问他!
咳。陈舍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挽上钱磊的脖子,用气音说:这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都对她这么好了还说没有血缘关系。
钱磊闭上眼,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祝你幸福。
他妈的。
陈舍冷着声点头,谢谢。
钱磊唉声叹气地下了楼。
他说什么近亲结婚?
江予从陈舍身后跨了一步,站在他旁边,仰起脑袋问他。
没什么。陈舍低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半弯下身子和她对齐视线,他藏着笑,说:你怎么这么矮啊?
不理他了。
不是。
赌气的身影迅速跑下楼梯,陈舍连忙跟上她,抓住了她身后荡起来的辫子,生气什么。
我哪里生气啦。皱着眉头的女孩捂着脑袋回头,抓回了他手里的辫子。
发尾擦过陈舍的手心,痒痒的。
这副表情,如同当年的那个rou乎乎的女孩皱着眉头看他。
一样的语气,不一样的话。
我哪里像猪猪啦。
这么多年,宝宝还是没变啊。
是啊,你没生气。陈舍踩着台阶跨到她旁边,单手从她背后身后绕过去撑着楼梯扶手,低着头看她的耳尖,然后笑着吹了一口气。
呼吸扑在她的整个耳朵上,江予别过脸,捂住了耳朵,干嘛呀。
哄你呗。陈舍看着她晕染成绯红的脸,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没什么rou。
这样不好吗?你以前老说我肥!江予故作愤怒地拍开了他的手。
不好啊。陈舍听她提以前,心里面开心,说出来的话都忘了分寸,rou多一点上起来舒服。
一定不要理他了!
欸,我开玩笑的。跑什么啊。
我不想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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