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一时有些发怔。

    他虽然发火，但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所以他心里其实清楚，范小凡并不知道自己发火的真正原因。

    毕竟，连华乒大佬们都不看好武力，范小凡一介商人，满身铜臭, 又能有啥眼光？

    范小凡之所以签武力，八成是因为财大气粗，先签下来再说，毕竟黑桃q做的是地缘战队，而去年这一年里鄂北省没出什么亮眼的人才，所以签个武力当做风险投资也说得过去。

    但范小凡这一番解释就有点意思了，从头到尾，既没纠结签人的程序问题, 也没纠结武力的待遇问题，字里行间全都是在解释武力现在的状态问题。

    就好像是已经完全摸准了蒋天生的心思，然后在对症下药。

    蒋天生满肚子的火，居然有些发不出去，沉默了几秒钟后，硬邦邦的“嗯”了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

    而另一边，范小凡其实也一脑门子问号，等听到挂断的声音后还愣了愣，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这大概代表蒋天生接受自己的建议了。

    于是他满心忐忑的打电话给王超：“喂，刚刚我把你交代的话都说了，然后老蒋直接挂电话了。”

    王超很镇定, 在那边笑道：“那就没事了。”

    “但是鲁省力能俱乐部可不好对付啊。”范小凡毕竟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升超, 紧张是免不了的：“如果到时候武力又输了，那可是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啊, 我估计老蒋要弄死我。”

    “放心吧，输不了的。”王超安慰道：“就算输了也没事, 老蒋还没那么浅薄，他要看的不是胜负，而是比赛的内容……你相信我，下一场球，武力一定会让你们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明天上午那场球，说不定就足够给老蒋一个交代了。”

    ……

    今天的红杉体育馆直接开放了五千人的大场，这对于乒乓球比赛而言，算是非常少见的。

    毕竟乒乓球的热度和经济总量在这个世界虽然远高于前世，却还完全不是篮球和足球的对手。

    按照往常的惯例，黑桃q主场通常只开放千人场，而江城大学队则开放三千人场，但今天的情况非常特殊，甚至可以说，是乒超运行近二十年来首次。

    因为今天的红杉体育馆，既是黑桃q的主场，也是江城大学队的主场。

    别看帝都和魔都都有两支乒超队伍，但因为这两座城市足够庞大，所以可选择的体育馆足够多，根本不担心撞车。

    唯有江城市这种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体育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过去十几年大家乒甲乒超井水不犯河水，共用一个场馆也无妨，但从今年开始，类似这种打架的情况就不会再少见了。

    事实上年初的时候，乒超主办方华国乒协都因为这事儿被迫调整了比赛场次，其目的在于，绝不能让黑桃q和江城大学队在同一天同一时间打比赛——除非他俩互相打。

    所以为了这个主场卖票问题，范小凡还跟江城大学队的幕后老板谈了好久，最初对方的意思是卖票收入三七分，江城大学七，黑桃q三，原因是江城大学的人气和球迷数量都远超黑桃q。

    范小凡自然不干，他认为黑桃q经过去年的爆发之后，球迷数量已经完全可以跟江城大学队持平。

    双方一番极限拉扯之后，范小凡放了大招：“要么咱们就看胜负，今天谁赢了谁拿七，谁输了谁拿三。”

    对方不乐意，因为对方知道自家王牌罗九不上场，而对方王牌王超已经千里迢迢赶了回来，进入了今天的出赛名单，那么黑桃q其实赢面更大。

    于是双方继续极限拉扯，这一次范小凡咬死了不松口，于是最后双方约定，卖票收入大家平分，但是只此一次，等到下一轮再碰上，若是罗九能出场，那还得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