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召云旸入宫,二人在上书房待了足足半个时辰。
最终,以云旸的臣领命画上句号。
从今日起,安乐长公主每日都要去宰相府学习防身之术,教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宰相云旸。
为符合规矩,安乐需拜云旸为师。
云旸不过大安乐三岁,却被冠以师父的名号,听起来就跟上了年纪的小老头,安乐每每想到这,都乐出声来。
是日,安乐端端正正地给堂上坐着的云旸行了拜师礼,而后规规矩矩地奉上一盏茶,云旸眸光深沉,定定地看了她两秒,接过茶盏,浅酌一口。
待到众人退去,屋内只剩安乐和云旸两人。
公主好计策。云旸Yin阳怪气地站起身,眼睛似乎能把她整个人都看穿。
安乐也知道,云旸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她低眉顺眼:不管怎样,安乐想习武的这颗心是赤诚的!
云旸背着手,在屋内走了两步:既如此,从今天起,公主需潜心学习,不可有其他任何妄念。
闻言,安乐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面上还是乖巧的模样:安乐知道了。
还有一则,公主既已经拜臣为师,便需唤臣作师父。
师父。安乐轻声唤道。
云旸点点头:好,你先更衣,再随我去练武场。
云旸不再叫安乐为公主,这让安乐觉得,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不是君臣,而是师徒。
他们之间,终于有了联系。
......
练武场,安乐换上了干练的衣服,云旸却还是一副衣袂翩跹的谪仙模样。
安乐正疑惑着,云旸随手一指,薄唇轻启: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安乐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啥???一个时辰的什么?马步??
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见安乐一脸踟蹰,云旸嘲讽的神色无限放大:怎么?这就怕了?
安乐脑海里云旸拥着她一起练剑的画面,统统碎裂。
然而事已至此,自己挖的坑,就算是火坑也得跳。
安乐咬咬牙,去到宽阔的练武场内,双膝微曲,两臂举至与肩齐平。
云旸缓缓走近,一脸严肃,用不知从哪儿拿的竹板子拍了拍她的腿,迫使她再蹲低了点,又抬了抬她的手臂,手臂便又高了些。
好一个端端正正的马步。
安乐恨恨地磨着牙,却不敢违抗。
她都能想象,只要她一表现出不服从的样子,云旸便以无从教导为由推了这门差事。
那安乐得在这个鬼系统里待到什么时候?!
算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安乐咬着牙对云旸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师父放心,安乐一定好好练功,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云旸嗤笑一声,不作回应,悠悠地去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喝茶看书。
方隐来到练武场时,安乐的后背都被汗水打shi了。
他有些于心不忍,小声试探道:大人,公主是女子,一个时辰...会不会太长了点?
云旸眼都没抬一下:那你去替她。
方隐立即道:害!我看公主这健硕的体格,两个时辰都不在话下!
......
一个时辰后,云旸淡淡宣布:今日到此便可。
安乐缓缓直起身,双腿止不住的发抖,脸上却还扬着笑:谢谢师父,师父今日辛苦了!
可不是辛苦了,茶都喝了三盅还没去一趟厕所,肾都快憋坏了吧!安乐暗自腹诽。
这演技,方隐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安乐竖大拇指了。
云旸还是那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嗯,方隐会送你回宫。说完就离开了。
安乐收回灿烂的笑容,对着云旸离去的背影比划了两下,像是以揍空气解恨。
方隐把她前后转变尽收眼底,尴尬地轻咳两声。
安乐这才想起方隐还在,对着方隐勉强地笑了笑。
她揉着自己酸到不行的胳膊和腿,心里的小人正疯狂的殴打了想象中的云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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