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连宿眼里,名字只是个代号,他变着法夸她名字好听,说这名字跟温妤的人一样,温妤便笑起来。连宿还当她是被逗乐了,“我是觉得珊珊的名字很好听,说起来是很顺口的,不过珊珊不是A市人吧?”
温妤说话带着点H市的口音,这跟连宿的母亲是一样的,当然也跟李东玉他们有点粘连,李家的女人说起话来都是一股子温软的意态。而温妤现在用的“李珊珊”这个身份,也算是跟李东玉有点联系——时查一查祖宗十八代,能查到这边南下的记录,但关系已经很远了,只是隐约听他们嘴边提过。
北面的李家跟南面又有区别,半死不活,勉强支撑着,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论资本还是他们更多。连宿听着这个姓氏,一时半会还没想到,直到温妤提出请他喝咖啡,掏出把劳斯莱斯的钥匙。
一两百万的车,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算什么,但也说明李珊珊家境不错了。他还以为李珊珊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大学生,现在再一琢磨,发觉她那身看着朴素的打扮也都是名牌。
“你喜欢喝什么?”温妤把钥匙串丢给他,“你开吧,我技术不好……本来不想开车,可是那样就得把车丢在车库里吃灰了。”
多矫情装逼的话……她要的就是这股味。
这车钥匙随便给人,也是心大,连宿觉得李珊珊这姑娘恐怕是不懂什么人心险恶,不过这种脾气的,也得在温室里养大,一般家里可没这样的。李珊珊家里,估计条件比他想象的还好点。
不过连宿没深想,他自个家财万贯,他就是图李珊珊的人。
连宿被使唤了也不觉得气恼,李珊珊这么对他,他反倒觉得亲切熟络,别人对他可都是要么热情要么害怕,偏偏李珊珊把他当一般人……李珊珊也有这样的资本,长得漂亮,家境优越,还没有被社会污染。
“那我技术要是不行,你别气呀。”连宿不过嘴上客气,还是握着方向盘坐在驾驶座上,他可是玩车玩了多少年,压根没有什么技术不行的说法,不过考虑到李珊珊也在,他没把车速开快。
他平日可是飙车的主,罚单飞满天,但在漂亮妞面前,要装作绅士,开车要开得又稳又慢,握着方向盘时不时带着矜持的微笑和后座的人聊天,务必要让人如沐春风。
“我开的还是不错吧?这路我熟,你要是在A市玩,找我当向导准没错,这条道是新建设的,地段很不错,左边开了金行,右边是新修的地标建筑。”连宿指着那座拔地而起的高楼,“那边第五层,有我们的办事处。”
原本他不是什么显摆的人,要泡妞自然该低调内敛,但李珊珊也不是他过去遇到的那些一穷二白的姑娘,没什么可装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珊珊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去好地方玩。”这倒不是什么暗示,对待李珊珊不用使那些低级的手段,连宿只是说了心里话,“你喜欢滑雪吗?或者滑翔伞?我带你一块,到时候我陪着你,你也不用怕。”
他感觉到温妤的视线,回过头去,她分明支着下巴,笑yinyin地望着他。这份安静像是一汪池水,悄无声息,带着浓郁的生机,连宿感到宁静,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李珊珊和他遇到的那些庸脂俗粉都不一样。
也许这就是缘分。
温妤收回了笑容,不出所料看见连宿脸上怅然若失的样子。弗洛伊德说过人类的恋母心理,他们会由于童年的遭遇,对将来遇到的异性产生两种反应:第一是由于依恋寻找和母亲类似的女人。第二是由于恨意寻找完全相反的对象。
而连宿,恰恰是第一种。连宿眼里,他母亲那样高贵美丽的女人才算是“好女人”,从第一印象入手,温妤才选择了这样的性格。
要让他们平等地对待你,尊重你,那么除了好感之外,身份也是很重要的,要让他们在心里承认你的地位,和他们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也是普世意义说的,门当户对。
不同的身份,同样的事情,在他们眼里也会发生变化。一个普通姑娘跟他们闹别扭,只怕他们心里想的是胃口太大,而若是同样的身份,就是合情合理。
“我一个人去那实在害怕,你要是一起的话,那我就好多了。到了,快下车吧。”温妤压着裙摆,淑女地打开车门,还不望夸奖他:“你开车真稳,我都没什么感觉就到了。”
这辆车实在招摇过市,从车上还下来个漂亮姑娘,连宿的面子得到了极大满足。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子,确定没有什么不雅,便和温妤并肩而行。
金童玉女,好不招人眼球。
不过他的余光扫到一个人影后,脸色便Yin沉一瞬。徐天乐那个花花公子大种马正站在咖啡厅门口跟女人激吻,连宿眼皮一跳,拉着温妤的胳膊快步走去,祈祷别被这个丧门星看见。
徐天乐这个不要脸的,挖墙脚他是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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