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山冷笑一声:“启阳侯府世子,不是要抓我等吗?怎么?启阳侯府也是刁民?”
知府一看,启阳侯府暗卫人数不多,也就七八个,往何清瑜跟前一站顿时杀气腾腾,刀剑寒芒在昏黄的灯火下更添冷意。
王家当家人看见这些人出现心知今日此事只能作罢,连忙出言:“世子息怒,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属实是老二媳妇儿不懂事了,既然都是小孩子打闹,些许小事过去就过去了。”
“小事?不是你们拦着我们不准走了?我家小少爷被你府上的二夫人动用私刑这腿都废了,如今你倒是站出来说只是小孩儿玩闹了。”福来啐了一口。
王家当家人顿时脸色一冷,连知府都对他礼遇有加,这郑家一个小厮都敢对自己这般,果然是刁民出身。
“大人,我等是否可以归家了?”郑明翰看着拦在他们身前的暗卫,又看向脸色一阵青白的知府问道。
“世子自然可以走,但是尔等……”
“他们可是本世子带着进来要人的,怎么连我启阳侯府的人也是刁民了?”何清瑜话音一落,暗卫们前进一步逼近官兵与王家家仆。
王家家仆与龙城衙役被逼的步步后退,不难看出这些人身上的煞气,定然都是见过血的。
“哪里哪里,只是这郑家酒楼吃死了人,本身也是官司在身的,下官为龙城父母官,总得对百姓负责,还望世子见谅,这郑家人必然是要带走的。”知府徐少康擦了擦汗,他无意得罪启阳侯府,可是这郑家自己倒霉,就怪不得自己了。
郑明成站了出来,“我是郑家酒楼的老板,关于大人说的吃死人这话我可以保证绝无此事,我们开了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为何在我家与王家有龃龉时就接连而至?还请大人明察为我等做主!”
徐少康冷哼指挥着衙役上前拿人,“本官自会明察!”
季南嘉想上前,却看见郑明成摇了摇头,郑明翰死死拉住她的手:“别给大哥添乱。”
季南嘉焦急又担忧,“他会不会对大哥用刑?”
“那位说在郑家酒楼丧命的人本世子已经派医者和仵作验尸了,至于是否吃的郑家的菜而死,本世子相信马上就能知晓。本世子替太子出京办事,既路遇此事古难全绝不会袖手旁观让好人蒙冤,徐大人,你说呢?”何清瑜温和一笑,领着众人踏出王家大门时回头问道。
徐少康顿时脸色煞白,艰难道:“世子所言极是,下官定然秉公办案,为国为民!”
“我只能替他接好,若想没有影响还是得去京都,那里名医多,可保他往后如常。”大夫开好药后叮嘱道。
刘母听闻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打着轻伤的刘文:“让你别带着少爷出门,你愣是不听,你害死少爷了啊!”
刘文低着头任由祖母捶打,季南嘉揉了揉眉心:“刘姨,文儿他还年幼,被人哄骗无可厚非,他们专门冲着咱家来的,躲是躲不过的。”
“夫人,是我的错!请夫人责罚!”刘文跪下磕头。
季南嘉叹息,让哭哭啼啼的刘家婆媳出去,看着沉默的跪在地上的刘文,“你为何想到要出去?”
“王翔安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说只要我去让他打一顿,就不追究我们家了。少爷说人是一起打的,要挨打也一起,是奴没拦住他,奴任凭夫人处置。”
季南嘉心疼的看着在梦中疼的满头大汗的郑明远,自己养大的孩子,能不心疼吗?可却也知道这个孩子的秉性,他与兄长们不一样,热烈肆意,有些江湖义气,故而他才最容易被算计。
“等明远醒来,要不要罚你,这事该由他决定。”季南嘉替郑明远擦去头上的汗,又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孩子不由叹息,“起来吧,好好照顾明远就是,事情既然过了便过了,你们还小,被人欺骗也是正常。日后万事三思而行,做不了主也可与我们商量,不可擅意而行。”
季南山抱着搂着自己脖子的郑玉如,“你放心,有世子插手,郑家老大定然无恙。你家如今也乱哄哄,如姐儿我就带去柳家了,世子那儿有会照顾人的侍女,你且安心处理家事。”
“娘……娘~”如姐儿伸着胳膊要季南嘉抱,季南嘉心头一软,在她软软的脸蛋上蹭了蹭,“乖,你跟舅舅去玩一段时间好不好?娘要照顾小叔叔,你乖乖听舅舅话?嗯?”
如姐儿本就是个吃得开的性子,加上季南山这些日子予取予求,哪有不愿意的,小孩子不懂家里发生了什么,高兴的拍着巴掌“好哦!跟舅舅骑大马!吃糕糕!”
季南山眼底柔软,看着跟前同样Jing致的母女二人,不由心口热流涌入,出生入死这些年,不就是为了家里人能开心平安吗?
何清瑜出手自然是快刀斩乱麻,老妇的儿子死因当然不是因为郑家酒楼的饭菜,此人是赌坊常客,突然有一日有了银钱,上了郑家酒楼吃了一顿不算便宜的饭菜,喝了一坛酒,还是从外面引进的,而他所食得那桌饭菜龙城德高望重的老人也点了,因为一锅所出的,故而老人派人到府衙传了话,知府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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