嫧善甚惑。
“今日下山?”
无尘摇头,前来取走她手中墨块,拉她来至床前。
那是一套颜丽娇嫩的衫裙,对襟折领的粉紫长衫,襟绣满花,嫧善细瞧去,是栀子,褶裙烟粉,裙摆处绣着紫红虞美人。
无尘在她身后缓缓开口:“昨日衣裙过素了些,我的嫧穿娇些也好看。”
身后似是涌来沉沉雾霭,嫧善不可自拔地浸入那捧迷雾之中。
“我的嫧”!
他是这样称呼她的。
嫧善木然回头,望向身后那一双含柔鹿眼。
无尘一手搭于嫧善肩头,语气坚定,却是问意:“嫧,试试吗?”
嫧善受他蛊惑,稍稍错开目光,“那试试。”
无尘弯了眼,笑意弥漫。
嫧善背过身去解道袍盘扣,方解一颗,又觉不对,侧头问无尘:“我换衣,你…不出去吗?”
无尘:“昨日那店家与我说,这套衣裙有些繁复,难穿,我怕你穿不好,留着帮你。”
嫧善顿了顿,两手下滑,又一颗扣子脱开。
默许了。
无尘在身后木凳上坐下,推开桌沿的砚台,支肘撑颌,眼见床边那抹杳影缓缓动作,道袍渐松,又解过几颗,藏青衣袍曳开来,垂在她身后。
嫧善两手顺着衣领上行,在脖前翻开,衣物似是不承其重,兀自掉落,在她足边堆迭起。
无尘起身去将道袍拾起挂在臂弯,提议:“穿着中衣怕是不好穿衫裙。”
嫧善默然,脑中似有野兽轰鸣,无法思考,只得听他行事:又将中衣系带拉开。
无尘在她身后接住将要如道袍那般掉落的中衣,雪白袖口从嫧善手腕划过,无尘瞧见了她莹洁后颈、润泽肩背,腰后系着一段浅浅如霞光的细带。
系带那处,是柳柳曲腰和挺直的脊背,脊骨处凹出一道线,无尘混沌着,无意识伸手出去,从后颈处下手,一指顺着那条凹线划至里裤。
手过之处,绒毛战栗。
嫧善不敢言语,不知为何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无尘会讲出拙劣借口定要观她更衣,他那段温热手指似是藏了绵针,将她扎得动弹不得。
甚至叫她想起那场荒唐梦境中,扬掌挥tun的“无尘”。
她撇撇脑中奇思乱想,迅即将手绕至身后捏住无尘那只还留在她腰下的手指,足往旁边挪了几许,后退一步,“你再摸下去,尾巴要藏不住了。”
她不知此话有何好笑,无尘听完之后,竟破防笑了一声。
嫧善放开他的手,弯腰拎起那件报春红的抹胸,前后翻看一下,并无甚难穿,叁两下穿好,拈起裙子在身前比了比,回身问在身旁站着的无尘:“还脱吗?”
她在问里裤。
无尘探手拢了拢她的腰,并未放开。
嫧善不明,又问:“嗯?”
无尘将手中素衣搁下,捏着她一片腰,“嗯,脱了好看。”
嫧善以为他在讲“脱了穿裙好看。”
未多想,手中褶裙按进无尘怀中,低头专心解里裤系带。
无尘隔着一层薄薄衣料摩挲着嫧善一截腰,在最细处流连。
嫧善弯腰褪裤,腰间一点皮rou折迭,无尘指尖被包进她薄rou里,还未得及细摩,她又直起身子,拎起还温热的里裤亦递进无尘手中,换了纱裙来。
无尘不由将那点不可告人的神思转去她身下,两条白嫩玉腿,交错迭合,膝边皮rou随骨架内陷,生出两孔眼儿,往上是白腻腿根,往下是韧溜小腿。
无尘此时又知凡人贪念实难违拗,譬如情色。
只勾人痴缠,不教人离散。
窗外忽风起,松窗由来敞。(这一句我瞎编的)
嫧善正抖开纱裙欲从足下套起,被灌窗风扫过,起了一身冷意,不由得倒退一步,被无尘搂紧。
她直起身,向无尘望一眼,无尘搂腰那只手下滑,贴了贴髋骨处,津凉。
无尘挥袖,身后门窗复又禁闭。
“冷吗?”
嫧善有些不自然,她此时半裸与他站着,饶是皮厚心大,也遭不住,听他这么问,不知为何却与他客气起来:“还行。”
无尘见她耳廓处泛红,觉好笑,伸手斩下她手中的裙子,一手按在她背后拍了拍,“先去床上暖一暖,再穿。”
嫧善忽愣了愣,回首扫见她长尾拖地,不知何时又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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