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柳的话在房中响了起来,她站在主卧外面敲了许久的门,一直不见宓蜜开门,于是就自己开了门进了女儿与女婿的卧室。
又见不管她怎么问,宓蜜总是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了个蚕茧一般,庄柳是又好气,又心焦。
她坐在了宓蜜和凌冉的婚床边,对宓蜜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啊,现在都大了,有什么心事也不跟妈妈说了,是不是跟阿冉吵架了?”
被子里的宓蜜突然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张口,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庄柳说,却是看到庄柳鬓角边的银丝,心中陡然一酸,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伸手,抱住了庄柳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庄柳的肩头,委屈着哽咽道:
“妈,这是我和凌冉的事,您就别Cao心了,您现在这么大年纪了,血压又不好,不要为了我和凌冉的实情Cao心了,对不起妈。”
说着,宓蜜的眼泪就跟决堤了一般,不断的流了下来,浸shi了庄柳的一整个肩头。
庄柳深深的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宓蜜的身子,一只手轻拍着宓蜜的背,宛若宓蜜当真还小一般,把她当成了个小孩儿那样的哄着,说道:
“当初呢,是你兴高采烈的拉着阿冉回了家,说要嫁给他,妈觉得你还在读书,无论是思想还是见识都不够成熟,起先也是反对的,可是蜜啊,你自己想想,你的这场婚姻让家里的多少亲戚都羡慕红了眼,咱们家以前穷啊,所有的亲戚都看不起咱们,现在妈可高兴了,看见那些个对咱们羡慕嫉妒的亲戚,就偷着乐。”
这是庄柳的肺腑之言,她一个从农村出来,到大城市里打了一辈子工,给人做了一辈子保洁的社会底层劳动妇女,根本就不会说什么大道理。
会说的,也都是一些很接地气的大实话,她不是没有替宓蜜的这段婚姻忧心过,毕竟两个人太过于闪婚了。
但目前来看,凌冉的起点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高,而且凌冉也没有什么别的坏毛病,如果仅仅只是一些不涉及原则的,关于夫妻生活中的小摩擦,庄柳是希望宓蜜能够忍让一些的。
宓蜜听到庄柳这样一说,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直起腰身来,看着庄柳那一双忧心的眼睛,对庄柳故作轻松的说道:
“妈,您可是想到哪儿去了,怎么说这些,放心吧,凌冉对我好着呢,我们也没有吵架,我就是......我就是想爸爸了,对,刚刚我做梦,梦见爸爸了。”
宓蜜的爸爸已经死了好几年,自宓蜜高中时代起,就已经和庄柳相依为命了。
庄柳疑惑的看着宓蜜,又突然释怀了一些,对不断流着眼泪的宓蜜笑道:
“你爸要是知道他死几母审,你还这么的想着他,他怕是都要从Y曹地府笑着跑回来了,好了,别哭了,瞧瞧你这个小孩儿心性,这世上啊,怕是就只有阿冉能够受得了你了,一惊一乍的,吓死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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