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九莉闻言一愣,像是想到什么,敛下眸,余光瞥见房间另一头的陆伯仁,确认对方还在电话里与医生交流,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她眼神,语气温和,脸上是乖巧的笑容,像哄小孩一样轻柔的语气,轻问道,“阿婆,我是黎芮,对不对?”
突然双手被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握住,老人神情紧张,低声喃喃不停,“虽然二太和老爷都不同意,但你不要介意,只要juilan是爱你的,你就是陆太,陆黎芮「1」……”
猜想得到验证便已经足够,她点点头,害怕被陆伯仁看出端倪,又说一些逗趣的话语故意叉开刚才的话题。
陆伯仁处理完事情,回身便看到一老一少欢声笑语的温馨画面,眼神闪过一顺恍惚,片刻后却又恢复原来冰冷的神色。
“最近到港的缅甸那批货,我和赵奕飞已经谈妥分成,但毕竟还没同他做过生意,我还是有点担心……你替我好好盯着。”男人声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吐着信攀上她的脖颈,腥红的信子在她耳畔斯斯吐着。
她血ye都凉下叁分。
“什么货?社团不是都要转型回归正行吗?”她混乱之下居然说出心里所想,脱口而出才惊觉,慌忙稳住情绪,才不至于让男人看出端倪。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白粉了。”男人说罢,轻笑一声,摇摇头,薄唇微启,像伊甸园蛊惑人心毒蛇,淳淳善诱。
“乔莉啊,你也不是细路仔,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转型,哼……”
陆伯仁轻嗤一声,拿起桌上的红酒杯,摇晃轻曳说,透过腥红ye体流淌的杯壁看她,眼眸黑沉幽暗深不见底。
“读过《资本论》吗?里面有句话是这么讲的。”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叁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
“换作黑道也一样,毒品这种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哪会有真正抛弃它,就算要放弃,也至少是在要趁最后狠狠巨捞一笔才肯收手,更何况人的欲望无限……你知道这批货净赚多少?”陆伯仁用手比了个数字,是个普通人一辈子想都想不出的数。
邵九莉只觉得浑身发冷,却还是不得不强挂着笑容,“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说着耳边却响起卓sir的话,此刻却如鬼魅呢喃,在她耳畔回响。
我希望你不要被私人感情影响,如果变不成拉回他的绳我希望你可以变成一把刀……
“赵奕飞都没有告诉过你吗?啊……也难怪,他应该是怕这么大的行动怕吓到你吧……”
陆伯仁笑着,优雅的举起杯,轻抿下一口红酒,把所有疑问猜忌的种子埋下……
……
半山别墅忽有客人来访,今天没有女主人,不变的是赵奕飞一样那我行我素。
原本吴达华手下暗里负责打点白粉生意的口水基按耐不住,终于主动找上门商讨事宜。
原本端着等赵奕飞亲自去找他谈事,好无形中抬高身价,以博得更多利益的,大佬飞悠闲过度,自然不会也没时间惯着他。
新上位,难免有很多人跃跃欲试想探测他的底线,而他也向来雷厉风行,恩威并施,处理这些不服帖的人,有的是手段。
而这批新到的货,无数人眼馋,新仇旧愿在利益的驱使下分外容易和解,就像今天,他“杀”了口水基的大佬吴达华上位,口水基照样找来与他立军令状。
白粉这块营生口水基的确比他熟路,他自然没有拒绝。
谈好事,邵九莉也正好回来。
迎门便撞见要起身离开的口水基,其貌不扬有些獐头鼠目的男人见到她,神色微变,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开口叫大嫂。
赵奕飞敏感察觉到他的变化,抬眼冷冷瞥过来。
口水基立马察觉过来,生怕被他误会,立刻解释,
“刚才看到阿嫂,突然觉得她长的有些像我以前手底下一个二五仔(叛徒),当然,阿嫂怎么可能和那个早死过几年,被我斩成几截的家伙有关系,是我眼拙……”
却未察觉的对面少女微红的眼尾藏不住的恨意和克制不住颤抖的身体。
「1」香港已婚的女性在名字前贯夫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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