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生活中有无数的繁杂事不允许唐绵想太多。
像是有车轮推着她漫无目的地不断前行。
几天后,她和刘女士口中的赵家公子约在蓉城一家很出名的私房菜见了面,二人相谈甚欢。
离开时,是唐绵将赵公子的轮椅顺着青石板推到门口。
两人谈菜色,谈旅行,谈画作。
唯独没谈到刘女士期望的情和钱。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着,流淌着。
转眼快到国庆节。
唐绵在节前飞了趟香港,向亚太总部汇报最近蓉城的相关事项。
自从转调蓉城后,唐绵一直没接触实质业务。
主要负责蓉城办公室和总部的对接等程序性事项,从以前连轴转的工具人到现在几乎没什么事的边缘人,她正在逐步适应。
在香港住了两天,回蓉城的那天早上,黄金周已经拉开帷幕。
日出唤醒清晨,大地光彩重生。
金色的阳光洒在机场的人山人海里。
就是往日人并不多的贵宾厅都被小孩追闹的尖叫声充斥着。
唐绵在候机室无聊地翻着杂志,接到父亲电话时很是诧异。
原来是大伯母的父亲去世,让她速回蓉城。
结束通话,发现刘女士在微信的留言:
打你电话一直占线。回蓉城和唐可联系直接到文家。我还在沉阳,马上登机应该要比你晚个把小时。
锦丰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上市集团,创始人与世长辞,政商两界名流纷纷前来吊唁。
唐绵刚瞻仰完逝者遗容,刘女士压低的嗓音就在她耳边响起:“赵公子在两点钟方向,过去打个招呼。”
露天灵堂的角落,坐着几个聊天的商界人士。
但她瞧不见旁人。
只一眼,唐绵便看到了黎靖炜。
他在大陆、海外商业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始终融入不了香港上流圈。
他年少时的斑斑劣迹,永远是港城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唐绵听过不少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却始终不愿意将那些词语与眼前的男人挂上钩。
男人今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没系领带,黑色衬衫令他从容沉稳的气度中多出几分凌厉和严肃。右手指间夹着一支冒火星的纸烟。
此刻,旁边人在说话,他充当着听众的角色,当他往身旁弹烟灰,稀松平常的神态间,是叁十几岁又事业成功的男人才会拥有的漫意。
或许是她的打量太过直接,黎靖炜眼梢余光扫向这边。
深邃得像是有漩涡。
唐绵微微敛眸,慌忙中转身向堂姐走去。
身后的黄菊刚好挡住男人投过来的视线。
唐绵和堂姐唐可聊了一会儿,期间小侄子和小侄女在两姐妹间窜来窜去地打闹。
文老爷子算是喜丧,活了九十多岁,走得安详。
大伯母兄妹九人,个个都有出息,老爷子也是儿孙满堂。
蓉城习俗,办白事的主人家总要招待前往吊唁的来宾一起吃顿便饭。
再大的家族也不例外。
此时正值国庆黄金周,各大酒店都早被预定。
幸好文家宅邸够大,在大宅叁四楼摆席,竟也不失老派豪门的气派。
久未回蓉城,席间唐绵认识的人不多,也没怎么和别人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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