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落地窗外是S市灯光绚烂的美景。
冰凉的药ye涂抹在身上,特有的气味窜入鼻腔,刺痛又冰凉。
碧荷埋头在床上,被褥那么的柔软。床垫陷入了一块,耳边又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柔软的棉签在背上滑过,她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眼角滑过一滴泪。
刚刚林致远无意间扒开她的衣服,啧了一声。她问了一声“怎么了”,他却说没事,只是拿起电话让酒店送了碘酒来。如今床垫又弹了几下,修长的手指出现在眼角。沾满药水的红棉签放在了床边。
疯了也发过了,他现在还在给她涂药,看起来情绪平静。和他结婚那么多年了,现在的他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有些话现在不说,可能就再没有机会了。
“林致远。”
“嗯。”
男人就在身后嗯了一声。
刚刚才做爱的。
“我真的真的去和连月姐,嗯,玩几天。”
头埋在枕头里,碧荷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明明想说支教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却又临时换掉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身后的男人顿了顿。
“去,”他这次回答得很爽快,态度那么良好,女人的手握了我,简直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想玩几天玩几天。白天去,晚上回。我晚上有空就来接你。”
知道自己一点点可怜的小伎俩被他发现了,女人微微动了动,不说话了。
她趴在床上,白嫩的身体裸露,背上有着一片红。
床单上微微的落了一滴深色。又被她的脸遮住了。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的发。
梁碧荷总有些傻得天真的善良。
她还想去支教。不可能的。那些地方——太穷太破太低级。他可舍不得她去。
而且没必要。
他不需要“太太热心慈善”这个标签。更不愿意为此支付“分别一周”的代价。
他自己呢,其实当然也是“热心慈善的人”啦,毕竟是被不少米国官媒认定的“华尔街二十个杰出慈善家”之一。虽然不可能“实地践行”,不过他也是参加不少灯光追逐的慈善会,也看过不少定期的“工作报告”,其中呢,总少不了很多用来渲染气氛突出中心思想的照片。
环境糟糕,条件恶劣,人不如畜。可能“其他人”会感动,但是他看过这些照片,真的毫无感觉,只觉得这些人活该——社会总要分层,他们这样的金字塔顶尖,总需要大量的沙土来支撑。保持他们的生命已是人道,他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再说吧。虽然大家的rou体勉强算是一个物种吧;但是物种DNA的分类显然只是用于区分的无数种分类的一种,其他的还有财富;阶层;价值观等等,虽然都是“人种”,但是又未必都是一样权利的人。至于如今说的这个天意新生基金吧,他也曾经被骗过五百万没错——听说还是季念一手主导。梁碧荷好像当初就是因为这事上了那孙子的当,她看不见那孙子因为这个基金拿了多少政府奖章?听说还因此极受某些官员待见,和某些官员关系密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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