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深的隧道,沉诗双眼直视的前方,她看不清四周但是直觉告诉她现在正处于祁府的后院中,明明四周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她能稳步的走着,好像每一处每一步她都清楚自己踏上了哪块板哪块砖哪块木。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却还是盲目的走着,为什么那么黑?是要经历什么东西了吗?现在是梦境中还是现实?为何门廊不挂上灯笼,还是说现在是白日奴仆们不去挂上那灯笼,那为什么她所见之都是黑,难道是她瞎了吗?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道道暧昧不清的呻吟与粗喘顺着风飘进了她的耳中,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让她双耳赤红,是谁?是谁在行苟且之事?是谁如此大胆在这丞相后院行这等不知羞耻之事?这是在践踏她这个丞相府主母的尊严。
愤怒充斥了她整个大脑,她的步伐开始加快,她要在这些不知羞的贱人完事前逮住,她要把他们塞进猪笼淹死。
那不要脸的喘息声终于近了,就是面前的这扇门,沉诗想都没有就推开了那扇大门,然后她看清了这让她面色惨白的事。
她看见了她的丈夫正伏在一个人的身后上上下下的耸动着,她看清了丈夫身下的那衣衫全无的人是谁,那是祁娇娇,只是这个祁娇娇没有同从前那般梳着繁复的妆发,他的发全乱了,汗渍沾染的额发,她也看清了那是男子才会梳的发髻,她的目光从那凌乱的发向下看,她看见了祁娇娇或者说祁桥挑衅她的目观,那双眼睛透着胜利的光,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这个词占满了沉诗所有身子,她的丈夫没有发现她,他依旧忘我的耸动着。
她想大声呼喊,但是口中却发不出一个声,是啊,她的这个身子是破败的,要不容易活下来又如何?已经被毒药镂空的身子里一点生机都是靠着她的幻想支撑着,幻想什么?幻想她丈夫是爱着她的,是需要她,她不是一个多余的人,她是被需要,而现在,是在告诉她幻想的东西从来都是幻是虚是无是假,沉迷不过是自欺欺人吗?
恶心杂着绝望开始从脚涌上她的头,为什么?她总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幼时姨娘欺辱她的画面还是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像跑马灯一样,针扎羞辱泼粪被打断的棍棒一件件的快速的眼中掠过,然后就是母亲重病时她在大雨中跪着请求父亲为母亲召大夫,在那夜中她跪了整整一夜,她就像一只没有生息的烂布,然后就是母亲离去时诀别的模样,无论她如何跪求如何痛哭母亲都不愿带着自己离开,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父亲的目光从未在自己的身上停留过,弟弟看着自己也只有疲惫,而母亲她痛恨自己与父亲那一样的眼睛。
好想死。
她转过身从这恶心的画面中消失,她跑了,跑向了那人工湖旁,她没有多看。
平静的祁府里传开了一声闷响,那是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闷响过后一切都是从前那般,平静的好像之前那个闷响不过是幻听一般。
时间并没有一直停止,不知过了多久,祁府的人工湖旁出现了两个人,那是穿着完好的祁政和祁桥,祁政一脸的怒气,他如同疯了一般臭骂着祁桥,而祁桥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并不知他到底在骂什么,然后祁政举起了手,他好像想要殴打祁桥,就在他动手之时,人工湖飘起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吸引了祁政与祁桥的目光。
那是沉诗的尸体,看清了那是何物,祁政的脸色擦白,祁桥则是慌张错乱。
画面又静止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祁政收回了高举的手,他走向了人工湖,又是一个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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