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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将亮未亮时厮悦醒了,她认床,昨晚睡得并不好。
做噩梦出一身汗,她起身进卫生间。
冲凉之后清醒许多,她裸身走出来,在行李箱找了件黑色吊带和一条破洞牛仔裤套上,在肩上披了毛巾,拎起一角擦头发,边擦边走出房门。
下楼梯时,木制楼梯发出嘎吱声。
铃铛醒得也早,老远就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从树下往厮悦这跑过来,而周一听到动静只懒懒抬了眼睛,看见是她又闭上了。
清晨天气微凉,厮悦有点后悔没搭件外套,但又懒得回去拿,她就想下来静静,做的那个梦给她的影响太大。
一楼没人,她把铃铛抱到藤椅那坐下,逗它玩。
忽然,院门的感应器传来声欢迎光临,铃铛前肢搭她腿上,借力站起朝院门吠了两声。
厮悦跟着转头看去,一身黑色运动装的男生从院门走进来,正摘下耳机,看样子像是刚晨跑回来。
他听到铃铛的叫声,也侧头看来,不带情绪的一眼,没看厮悦,只看向她腿上的铃铛。
果然,这小狗立马趴了下来,哈气,不敢再凶,还挺怵。
厮悦看着男生插兜一步步走上楼梯消失在视线里,直到居于她房间往上一层的房亮起灯,她收回视线。
应该是昨晚小鲤鱼说的住在三楼的客人之一。
厮悦捏起铃铛的一只耳朵,喃喃自语:你啊,真会看人眼色。
头发晾得半干后她放下铃铛回房间,再拿吹风机吹了吹头发,喝了杯水,又回床上补眠。
这一觉没再做梦,睡到十点多。
再醒时,困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下床在吊带外套了件外套,进卫生间漱口时发现眼睛和脸都有些水肿,皱眉,又从行李箱拿了个鸭舌帽,边走边将鸭舌帽扣在头顶,压了压帽檐。
民宿还包早午晚餐,厮悦揉着水肿的眼皮穿过办理入住的地方,走到长廊尽头,有一道流苏帘子从门框垂下,帘子后边是后院,她掀开帘子,听到阵阵笑声传来。
徐青青正往周骐峪碗里夹了个小笼包,语调温柔:骐峪,你吃这个,他们家做的小笼包皮薄馅多,她对面坐着的唐元见状,开始和旁边的樊臣打趣她。
看看,还没嫁进去呢,就这么贴心啦。
你羡慕啊?羡慕你也赶紧找一个男朋友对你鞍前马后呗,樊臣明显不想搭她腔,反呛了句。
樊臣你不嘴贱能死啊。
桌上还有两男一女,听着二人吵架,纷纷笑出声。
两人吵嘴的时候,徐青青笑着侧头看向周骐峪,他正低头看手机,右手夹起她刚放进他碗里的小笼包,咬一半,慢慢地嚼,体会到小笼包里边馅的味道后,对着徐青青说了句,确实蛮不错,就又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了。
徐青青笑容放大,余光瞥见后院门帘动了动,她转头看,只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纤细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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