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人。
跟这二字相比,好似眩晕也变得不足为奇了。
她想,如果眩晕只是被动的感官感受,那么诱人则像是一种微妙的、带有兽性的渴望。
让人浮想联翩。
当夜,她被这两个字折磨得辗转反侧,像血ye都沸腾起来。
她翻了个身,看着门上树影摇曳,大红灯笼正被风雪撞得訇然作响,江南的夜风带着江水的寒气,窗户不严实,透过缝隙挤进来,传来类似女人尖叫与哀嚎的呼鸣。黑暗中,她却好似被一股莫名寂静压得喘不过气。
她的脑海中再次响起她说的那三个字。
那人的声音极好听,虽然跟她印象中有所出入,却清幽殊绝,带着女性特有的柔媚,教人骨酥。
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不禁想象着那人同样缓慢地用这种柔软的声调念着自己的名字,想象着,嘴唇微张微阖间,宋-文-卿-这三个字从她的舌尖上滑落下来。
她越过广阔无垠的黑暗望着门上的浮光掠影,不禁也想象着,在她说那三个字时,眉眼带着的情绪。
黑夜给了她无限遐想的空间。
这种感觉很奇妙,文卿不敢确定她与他是否为实实在在、各为独立的两个人,她甚至弄不明白自己被她吸引的源头究竟是出于什么,但那人、一个出尘孤傲的道姑,显然与他是不一样的。
对他,文卿总需要主动。从一开始主动靠近,到后来主动示好、主动示爱,直至最后主动抛弃,她一直立于上位,她的决定永远都比他快一步。她知道是自己Cao纵着那段不合时宜的关系,同时感到享受。
但是面对鹤生时,完全不是如此。除了她那张脸,文卿对她的一切都感到茫然。她身上像被一层云雾笼罩,言行颦蹙间,皆带着一种神秘却迷人的气场。每一次对话交流,都让她更加迫切地想要靠近她。
她身上拴了绳子,被拉住了。
我真是感觉被这个小子给拴住了,走两步就累得慌。镇国将军府内宅的套间暖阁内,舒宜身子向后靠了靠,抚着肚子抱怨道。
你这压根都还没显怀,再过阵子可怎么办才好。文卿悠悠地跟着摸她圆滚滚的肚子,诶,名字想好了么?
短日头,屋子里暖融融的,两个人相依靠在窗下的炕桌边上,大好的阳光落在她们身上,舒宜懒懒动了动身子道:有想是有想不过公爹已经给了几个名字,李重宇啊、李重道啊,说到时候让孩子抓阄。
全是男孩的名字。文卿下意识想问,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她静谧低笑的脸说:都是好名字。
这个小子,家里人对他的期望很大。舒宜道,他娘我为了怀他都胖成这幅鬼德行了,他可得争气点才行。
圆润是圆润的不少,但因为她五官标致,所以文卿觉得暂时还说不上胖,不过张嘴还是挖苦说:我说这肚子怎么软乎乎的,合着有一半是你的肥rou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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