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龙翼德2022年12月18日字数:9,367字【:姐弟重逢】晨曦初至,燕京城西的菜市口里也已恢复到了往日的喧嚣,卖菜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赶集的百姓摩肩接踵,全然不会记得昨日的故事。南明虽是不重酷刑,但每年在这菜市口斩首示众的人数不胜数,吕家昨日虽是死了几十口人,但毕竟事不关己,一日过后便也不再有人提及。「请问,您知道昨日斩首的尸身……」「不知道不知道」「请问,昨日吕家的……」「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家生意」吕松步伐沉重,前日所受的掌力内伤还未完全恢复,如今却是要面对父兄生离死别的惨剧,此时的他面色寡白犹如一具行尸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叫人看了难免辛酸,可即便是这般模样,在提及吕家受刑之事时,周边商铺百姓却都闻声色变,避之不及。「父亲,孩儿不孝!」行至菜市口那处用来行刑的高台之上,此刻却早已没了昨日杀头的痕迹,即便是吕家几十口男丁的鲜血这会儿也被市集里的家禽气味冲淡,吕松心中满是哀怨与自责,几日前还曾想搭救全家性命,可到头来却连为家人收尸都难办到。「公……公子……」便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女声自耳边响起,吕松错愕回头,眼前却是一位似曾相识的麻裙老妇。「公子,是我啊,我是五小姐的刘妈妈」「刘妈妈!」经她这一提点,吕松顿时记了起来,那年姐姐受难嫁入麓王府做妾,不忍身边丫鬟跟着受累,便只带了这位从小熟识的女使婆子。「刘妈妈,姐姐何在?」见得故人,吕松心中难免有些激动,随即便打听起了姐姐的下落。刘妈妈先是朝周边的人潮看了一眼,待确定无人注意后便将头凑向吕松耳边,只轻轻低语几句,吕松便目光一亮,赶忙站起身来道:「我,我这就去」自菜市口出来叫了辆马车,吕松带着这位刘妈妈一路向着西郊而去,及至出城两三里地的一处小山林,吕松下得马车,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白衣倩影。「姐!」吕松一声高呼,语声隐隐有些颤抖。白衣倩影转过身来,却正是那与吕松十年未见的同胞姐姐。「松……小六!」吕倾墨此刻亦是紧张得说不出话,那张清雅脱俗的绝美容颜里先是露出几分惊喜,随即又是陷入到哀怨与彷徨之中。「姐!」吕松又是一阵呼喊,脚下再不停留,直朝着吕倾墨奔了过去,一如小时候那般与她抱作一团,尽情哭诉。然而待他奔至近前,眼见得姐姐此刻这一身白衣素缟的仙姿容貌,吕松不禁又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只轻轻唤了一声:「姐,小六想你!」吕倾墨见他这副模样,脸上却是露出一抹温和笑容,看着如今吕松的英武模样,不禁点头道:「小六长大了!」吕松心中一酸,眼角立时便有泪痕划过,他当然知道,姐姐的这一「长大了」,不仅仅是指他如今的身形变化,更多的是对自己刚才举止的认可,姐姐自小便教他礼法大义,教他守正藏拙,今日见他能克制住心中波涛,严守礼法,自是对姐姐最好的应答。「小六,来拜一拜父兄吧!」寒暄作罢,吕倾墨转过来来,指着脚下那片满是墓碑的土堆,语声慢慢变得凄婉:「姐姐无能,只能为他们选了这一处地方……」吕松来时路上已经听刘妈妈说起,姐姐在麓王府中地位不高,平日吃穿用度极为拮据,然而昨日闻得噩耗,先是在府中晕了过去,而后便是取出所有积蓄,上下打点,这才请了几名帮闲将吕家一众尸首运到这山郊野地,虽是无法葬入吕家宗祠,但此地绿树如茵山林俊秀,倒也能看出姐姐的良苦用心。吕松也不多言,径直朝着那一座座墓碑走去,望着墓碑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吕松只觉心中更为酸楚,到得此时,他也再不隐忍,直抱着父亲吕海阔的碑石嚎啕大哭起来。看着失散多年的吕松哭得声嘶力竭,吕倾墨亦是闭上双眼,默念着小时候姐弟两在吕府欢乐时光,眼眶中开始慢慢地泛出几滴热泪,但她一贯是性情沉稳,即便是祭奠父兄得见胞弟,此刻也能强压住心中苦痛,只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姐,跟我走吧!」吕松一阵哭罢,终是收拾起了心中悲痛,转过身来朝着吕倾墨言道:「我听刘妈妈说你过得不好,如今吕家已经没了,你也不用再怕他了」吕倾墨闻言只轻轻一笑,却是反问道:「小六,你如今过得好吗?」「嗯,」吕松连连应是:「小六过得好,这些年虽是流落在外,但也有授我武艺的师傅,明辨是非的山门,对了,还有苦儿,那年在燕京城我救下的小丫头,她与我一道相依为命……」吕倾墨听他神色激动的说着这十年来的经历,脸上已然挂着恬淡的微笑,待得吕松说完,这才接过话头:「你过得好,姐姐就放心了」「姐姐?」 「你想过没有,我若是跟你走了,即便你能带我逃到天涯海角,那你的这些朋友、这些对你有恩的人呢?」吕松闻言不禁面色一苦,但心里仍有异议,可还不待他开口,吕倾墨便继续言道:「纵是你的朋友们不惧权贵,可麓王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因我一人而惹出诸多祸事,这其中后果,你可曾想过?」「……」听到这话,吕松一时间无言以对,他于平山县见过麓王帐下铁骑,虽是自己不畏生死,但若要牵连起师傅、苦儿乃至整个念隐门,他自然也是不愿看到。吕松面色挣扎,抬眼再看向姐姐那清丽脱俗的绝美样貌,心中又是感叹:姐姐自幼饱读诗书内秀于心,又生得如此貌美,便是那天上的神女也不过如此,可偏偏却要嫁给萧玠那等纨绔之徒,当真是苍天无眼!但这世事本就难料,据闻麓王素有贤名,世子萧琅也是气度过人,偏生这萧玠是个不学无术之辈……然而吕松一想起萧琅,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那日在平山县酒楼里的交谈,心中不禁升出一丝希望:「姐姐,我与那麓王世子打过交道,这人虽是贪花好色,但本性不坏,他还曾想招我于麾下,我若……」「哈哈,当真痴人说梦!」然而吕松话还末说完,一道尖锐的斥音便从远处传来,吕松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眼中渐渐升出一丝火苗,掌心一握,直捏得拳头「咯吱」作响。「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竟想着怂恿我大哥帮这贱妇出走,简直笑掉大牙!」来人正是吕松口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当朝麓王府内的二公子,也正是吕倾墨名义上的夫君,萧玠。「官人息怒,」最新地址;≈65337;≈65331;≈65318;≈65368;≈65331;≈65294;≈65359;≈82;≈65351;;见得此景,吕倾墨连忙向着萧玠跪倒:「他一时胡言,当不得真的」「哼,贱人!」哪知萧玠对这绝色美人却是毫不心软:「还敢在这丢人现眼,还不快滚过来!」吕倾墨闻言瑟瑟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满心焦急的吕松,终是无奈的回过头,朝着萧玠缓缓走去。「姐!」吕松见得此状再顾不得什么礼数隐忍,当即一跃而起,于空中一个腾挪便朝着萧玠扑来,然而就在他即将靠近萧玠之时,这纨绔王子身后却是陡然飞出五道人影,吕松心中一惊,但他攻势已起,却也没有回头的道理,拳掌齐出,直向着当先一人攻来,甫一交手,吕松便有了几分把握,与他对招之人看似刚猛,实则气劲不足,倒也不足为惧,然则他正要趁势抢攻时,那人却是及时撤走,五人身形急转,却由另一人接过吕松攻势,而后待吕松落定,又跳出一人反守为攻,待得吕松招架反打之时,五人便又合作一团,如是反复合击,竟是能将吕松的攻势尽数化解,转而演变成了持久之势。再看那头吕倾墨已行至萧玠身前,见吕松与人扭打在一起,忙不迭的回头探看,脸上满是担忧,刚想回头朝萧玠求情,可迎面而来的却是萧玠那阴狠怨毒的目光和难听的叱骂:「贱人,我容你出城收拾吕海阔的尸首已是开恩,你却在这与这小子纠缠不清,如今是要反了不成?」「我……」吕倾墨闻言只得再次跪倒:「我和小六也是久别重逢,实在……」「呸,你吕家本就该满门抄斩,你能安然无事全靠我麓王府庇护,而他不过是个早年扫地出门的野种,如今正好拿来送去衙门,叫他早些与你地下的父兄团聚才是」「不……不可……」吕倾墨被他这言语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拖着跪在地上的双腿向前挪了几步,直到萧玠身前,双手一把抱在男人的腿弯位置:「官人,你放过他吧,求你放过他,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哦?」萧玠闻言倒是眼前一亮,他虽是纳了这位绝色娇妾数年,按理说该是夜夜笙歌极尽快活,可偏生这女人性格古板,任他如何调教也不愿做出什么越矩之事,在床上来来去去几个动作也不吭声,若是逼得急了便要寻死觅活,因而萧玠对她这美妾一直没甚好感,可如今听她这话,心中难免升出几分y邪念头,当下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平日无欲无求呢,想不到你家这个小的才是你的心头肉」吕倾墨也不隐瞒:「家母早逝,只留下我与弟弟相依为命,还望官人成全,饶他一命吧!」「姐,你别求他,我……」二人的言语自然一字不差的落入一旁激斗的吕松耳中,吕松护姐心切,拳脚招式不由得变得有些凌乱,却不想被人背后划上一刀,吕松本就伤势末愈,当下更是疼得目眦剧裂。「哈哈,我看你这弟弟嘴硬得紧呢,」萧玠见着场中情景不由得一声大笑,然而这笑声顷刻间便又戛然而止,原来是那合击五人见吕松受伤,一时间立功心切以致乱了阵法,而吕松却是一眼瞧出端倪,当下一个飞身跃出了五人合围之地。「哼!」萧玠见他逃脱合围心中自是不喜,目光忽的朝身下跪靠着的女人看了一眼,忽的心生一计,连忙蹲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也不顾身侧家仆众多,便是大手一环,直从身后将吕倾墨紧紧搂住。「啊……」吕倾墨被他这一动作吓得不轻,她是守礼之人,哪里有过在人前放肆的举动,当下连连告饶道:「官人,这里……」「你不是刚刚才说我做什么都可以吗?」佳人在怀,萧玠此刻已是满脸y笑:「你乖乖听话,我今天就饶了他!」说着双手便更加放肆的朝着女人胸襟攀抚了上去,一边调弄着自家娇妾一边朝着与吕松缠斗的五人喝令道:」还愣着作甚,去生擒了这厮,我重重有赏!「无耻!」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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