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从里面落栓,屋子也没有后门,苏题春在房中绕了一圈,之后发现床前的地上有块桌布,于是抬眸看向黑木桌。
上面什么都没有,桌角旁倒是有个摔碎的空碗,苏题春捏起白瓷色碗片,闻了闻上面沉淀的浅褐色浊ye。
这是什么?
小厮答:这是老爷的药。
见人表情隐晦,且闪烁其词,苏题春又问:什么药?药渣在何处?
是...是那种药。
蒋晚槐闻声走来,指着小厮鼻子故意拉长脸,喝道:什么这种那种的,不把药渣拿来,本官就怀疑是你杀人。
不不不...我这就去拿。
我跟你一起去。
熬药的地方不远,就在东侧屋角下方,苏题春环顾旁边的高墙,足有两人多高,一般人肯定翻不进来。
而就在这时,上风口刮来一股清香,像是茉莉的香味,可寒冬腊月,那里的茉莉呢?
苏题春抬步撵过去,后墙空无一人,只是她站的地方留有一股浅香,风再一吹,就没了。
苏师爷,药渣包好了。
苏题春接过,迈步绕回前门,意外看到金属门环上有凹痕,且两个门环都有。
钱财分文不少,钱家是不是有什么仇人啊?蒋晚槐怀疑地问。
钱夫人摆手否认,没有仇家,我们是外来户,平时都不大跟人走动,哪来的仇家啊,不过昨夜老爷回房的特别早,灯倒是很久才熄灭。
你们两夫妻不住一起啊?
刘主簿暗暗拽了拽言语无状的蒋晚槐,压声低语,钱夫人常年药不离口,病魔缠身。
苏题春将一切听入耳,低头思索片刻。
晌午阳光灼烫,不比早晚的寒冷,连清风都歇了,直晒得人皮疼。
打从去过钱家之后,蒋晚槐就命人烧水干干净净的洗了个澡,从里到外全部都换了新衣裳。
苏题春老远就闻到大蒜味,果不其然,刘主簿跟衙役都在蒋晚槐的带领下,把一串串大蒜挂在房檐下。
蒋晚槐从凳子上跳下来,慷慨塞给她一把,哎哎,题春你来的正好,带回去挂你床头。
这是...
没办法,这个地方连个寺庙都没有,我想烧香拜佛都不行,只能拿大蒜去去晦气,当辟邪了。
苏题春把大蒜还给他,县太爷应该查一下钱东贵近期跟谁来往过,还有钱家的来历,最好盘查一下家奴。
真查啊,可依本官看,那个老yIn...钱东贵就是自己把自己给...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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