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剑圣将毫不留情地责备他，师傅南天一剑可能会一言不发，但眼中透出的失望如剑插进心窝。

    乌鸦似乎察觉到戚艳的杀意，在上空转了三圈便朝玄武城方向飞去。

    卓均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几乎未曾离开宗门的卓均彷佛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而楚师兄很快与他们混熟，大口饮酒，调侃吹牛，然后一起放声大笑。

    极光剑是剑宗相传近百年的宝剑，怎可辱没在他的手中？卓均望着佩剑，两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你若没被逐出师门，会不会和我一起去救百里姑娘？只有我一个该如何是好。」

    旁听的卓均明知不该笑话大师兄，还是忍不住开怀大笑。

    见她眉毛舒展，狭窄的鼻孔有规律的收缩，怎能睡得那般心安理得？一袭青蓝色战裙被她坐在身下，两腿自然岔开，露出一隅深青色内裤，仅凭点点火光看不到更多，但神秘感带来更多的诱惑。

    戚艳并不理他，头枕在树上，兀自睡去。

    「这还是得感谢吟雪仙子，她留在玄武城，劫教的目标自然是她身上。也算是报答我们和她深入魔穴。」

    戚艳的话让卓均羞愧不已，语气加重道：「怎么能这么说？百里姑娘舍身保护我们，可我丢下她不管，不，我得回去，哪怕战死，也好过懦夫！」

    无比纠结的心境被一声粗劣嘶哑的鸣叫打断，卓均抬起头，发现一只墨黑的乌鸦在头顶盘旋。

    「十几天吧！」

    剑宗少侠痛苦地想：若百里姑娘出事，我，我……「哇——哇——」

    还是楚师兄答应和他同去，两人加入六扇门组建的百人队伍，和那些出身各异的人同吃同住。

    「我该回去救她。」

    此时，初日的光洒进树林里，前路光明，戚艳也无心再睡。

    卓均估算，「我们已经安全了，何必着急。」

    楚师兄的音容宛在，卓均的嘴角渐渐抿紧，口中出现苦涩的味道。

    他微微抬头，目光瞥向睡去的戚艳。

    马还没休息好，剑宗弟子只得驱马缓缓走路，时间一长，戚艳有些不耐烦道：「这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才能到中州边境。」

    卓均木讷地点头。

    他炫耀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地把严鸿风打得落花流水，且讲的绘声绘色。

    大师兄的轻蔑让人绝望，小师妹会宽慰几句，可敷衍的话无疑是往伤口上撒盐。

    笑过便想这些话左右也不会被同门听到，随意便好。

    戚师妹颇有姿色，卓均曾没少为其心动，但此时此刻，少侠心如死水。

    卓均喃喃质问自己，「师尊叫我们要恪守江湖道义，可我……」

    一想起自己像只挫败的土狗般灰熘熘地返回剑宗，卓均的脸色变得迷茫又惊恐。

    「你若不睡，便守会儿岗吧！」

    只有楚师兄不同，他会拍拍自己的肩膀，大笑着

    卓均熄灭火堆，两人继续启程。

    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换做是他肯定会把那客栈姑娘的肚子搞大。

    卓均回顾他在洪福客栈还有玄武城的表现，越是危急时刻，他越像是累赘。

    说着，卓均勒住马就要调头。

    现在还来得及回去。

    「该死的乌鸦，真不吉利！」

    树林陷入安静，卓均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好！」

    记得那次朝廷下达剿匪的布告，卓均跃跃欲试，但师兄弟们却对之不削一顾，使得卓均不敢一人独往。

    戚艳被乌鸦吵醒，杏眸瞪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