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裴言难得没有做噩梦。
她梦见了时予,是她准备去江越婚礼的前一天,决定了要穿得很漂亮让江越知道她过得很好而买了一大堆衣服回来。
她站在落地镜前一件件试,却又觉得穿什么都不合适。
红色太张扬了吧,喧宾夺主,人家结婚不太好。
白色也不行看起来像伴娘服。
黑色呢,哎呀显得我死气沉沉的!
衣服试到后面她自己都没了主意,把在客厅看期刊论文的时予拉进来当军师:你说说,哪件好看?
时予坐在她卧室的单人小沙发上,看着她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划,眉眼间划过无奈的笑意:只是去参加婚礼而已,不用这么在意。
不行,你得选一件。裴言把手上这件放下,又开始从床上已经堆积成山的衣服堆里开始扒拉其他款式:这可不只是婚礼,这是尊严保卫战!
主要是,已经两年不联系的人,他悄无声息去结婚裴言也压根不会在意,偏偏对方大张旗鼓整了个豪华大礼包寄到自己这里,一拆开里面是Jing致漂亮的盒子,还以为是临近生日有人提前送的礼物,等一打开,Jing致的手工巧克力和今年得最新款奢级香水的最上面,躺着一封一张烫金的喜帖。
谁结婚连请帖都这么用心啊。忍不住感叹出声,但等打开看见里面的人名以后,刚刚升起的暖心感统统转化成滔天的愤意,刚好还觉得是仪式感的Jing致礼盒这会落到眼里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
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他觉得我对他还有一丝余情未了,我但凡看起来有一点过得不如意,我就彻底地输了。
她认真愤怒的样子太可爱,时予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替她一件一件收拾好床上的衣服后,轻轻从背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你不会输的,你这么好,他后悔都来不及。
温热的鼻息洒在耳后,裴言的耳朵一下子红了。
她垂下眼,有些懊恼地说:我是不是太在意了不是因为还喜欢,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只有她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他却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拥有新生活,那么她经历的那些只会衬得她更像是一个人在演独角戏的小丑,让她无地自容。
时予把她转过来,抱进怀里,声音有着温和的安抚力:我知道。
明明没有很难过,可是这么被他抱住以后,会不由自主地变得脆弱委屈起来。
裴言把发酸的眼眶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闷地说:早知道我也早点结婚,给他发个请帖大礼包,还要把婚纱照备份印下来发给他的那种。
正安抚性一下一下拍她背的手顿住了动作,你要结婚的话,和谁呢?
啊?裴言抬起头,我只是做个假设而已,又没有想过真的要结婚。
时予慢慢靠近她的脸庞,裴言从他的温润的眼眸里看到自己发愣的神情,她很喜欢从别人瞳孔里看自己,这样的她是全部,唯一,像是被专注虔诚爱着的。
时予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低声问:那要是想结婚,可以优先考虑我吗?
太犯规了!
裴言结结巴巴:你、你这这是在求婚吗?
抱歉,我是不是该先准备鲜花戒指的。
不是裴言稍微把头往后退了退了,她把视线落到地板上看着木地板的花纹,抿住唇说:我还没想过结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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