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闻言,握紧方向盘,声线微颤:“容九的死讯,不是您和汪秘书告诉我的吗?我不知道他暗访,不愿意他舍己救人,我去哪里确认?我当然希望他活着!他至少……至少爱我。”
容清禹太像试探。
她不敢松懈,半真半假演着。
“也是。”
偌大的别墅。
容清禹站在玄关处,指腹轻抹鞋柜上薄薄的灰尘,“江慈,你能陪我坐一坐吗?”
她十分客气,“您去整理,我给您泡茶。”
倒不介意她的疏离,容清禹点头。
等容清禹上楼,江慈走进厨房,翻了会才找到茶叶。
抛开顾风的描述,她初见容清禹,通过几句话、几个表情,很难判断容清禹的真实目的。
她拿不准该怎么应对他,只能凭感觉走。
容清禹绕了一圈,两手空空下来,更像巡查结束。
他坐在她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并未品茶,“江慈,小九憎恶的父亲,是我必须敬爱的父亲。我和他,注定生疏。没有小九,我活不下来。如果我坐稳市长之位,不会再为难他。我知道,他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我的施舍,但我要表明我的态度。江慈,有机会的话,替我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想到容家父子对容九的索取与伤害,江慈险些情绪失控。
最终,她平静抬眸,“容先生,你若真伤害过容九,可以亲自去他的墓地说。”
“走了。”
容清禹冷冷淡淡,起身离开。
从来被疼爱、被给与的男人,当然洒脱。
江慈回去,提交辞职报告,汪舒文假意挽留,实际准许她一天内交接工作。
她没什么可交接的。
容九失踪的几天,她就没什么工作了。
江慈安静离开,连稍微熟悉点的二代,也没说再见。
休了个周末,江慈去公司报道。
总裁办公室。
司恒分别端给桑晚和江慈一杯咖啡,“我新入手的,尝尝。”
江慈垂眼,先嗅了嗅醇厚的香气。
桑晚则开门见山,“司总,我知道。江秘书回公司,我该自觉让位。”
容九没挑明,桑晚爱他,渐渐明白她只是容九重新追回江慈的垫脚石。
一直都是。
起初桑晚谨记自己是代理秘书,可三个月又三个月,她解决那么多困难,说让就让,怎么甘心。
尤其,对方还是轻易占据她所爱的江慈。
司恒听出桑晚的怨气,“桑桑,当初江江借调,是我一手促成。我不能言而无信。你职位变回助理秘书,薪资保留。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好好跟江江交接工作,来日方长。”
容九的死讯已经传开。
江慈对他来说,变回单纯的得力助手。
仅仅比桑晚能干一点。
但桑晚豁得出去,社交比江慈强。
司恒不确定,桑晚再坚持,自己会如何决定。
桑晚偏头看淡定抿咖啡的江慈,怨气丛生,“我怎么敢委屈。江秘书最厉害,能干市长秘书,也能干总裁秘书。”
“桑小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不等江慈反击,熟悉的男声狂妄质问。
江慈认得出对方的声音。
是许庭深。
她循声望去,果然见穿花衬衫、强势出场的二代。
司恒错撩过许庭深,自然知道这位背景,也知道他虽然挂着闲职,但影响力不容小觑。
没想到容九离世,还有个许庭深如此护江慈。
江慈已婚,且他深知江慈洁身自好,否则他真要脑补两男追一女的狗血剧情。
眼下司恒顾不上桑晚欲言又止的难堪,“桑桑,就这么敲定了。你先回办公室整理。”
说完,他看向依然镇定的江慈,“江江,你留下。”
“是司总。”
江慈忽视桑晚的怨念,继续抿了口咖啡。
桑晚即使愤怒,也没跟司恒撕破脸,泪眼盈盈的,终究离开办公室。
许庭深嚣张坐在办公桌,食指微屈,试图勾司恒下巴,被躲开也不恼,“司恒,我告诉你。江慈是我罩的。你让她受委屈就是挑衅我。”
司恒:“……”
妈的。
狗男人。
不就把你当成零,耿耿于怀,还在江慈面前下我面子。
但司恒忌惮许庭深的家世,“你放心。我当初许诺江江的,不会食言。只是今后,”
司恒偏头对上江慈温和平静的杏眸:“江江,你依然要努力工作,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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