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嗬
柳文宜好不容易探出水面,用力呼吸着。突然,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冰凉的刺骨。
不!咕噜,不唔
柳文宜奋力挣扎,拍击出的水花高的出奇,肚子里却还是灌进了不少水。
为什么!柳文宜想不清楚。
她只觉得肺里酸胀得疼,口鼻吸一口水,出一口水。柔软的水顺进腔道,生冷得像铁水,在一层一层生剐着软rou。
她慌乱中扯住了什么,瞬间埋了进去,不是铁一般的水,是深黑恶臭的淤泥。
手掌里是干燥柔然,她趁头还未拉进淤泥时睁开了眼。那是一角布料,月白的。再抬高眼,她生生弃了那截衣角,任由淤泥将她埋了进去。
她大口喘息,淤泥又变成了生冷的水,照旧肺里酸冷发疼她看着水上一截碎影,一抹月白远去
喝嗬
柳文宜喘息着,头脑空白,浑身发冷。她侧躺着,面具滑到了耳侧,硌着疼。
缓了好久,久到荀薏在门外叫了一声才回过神。她居然做噩梦了。
她起身整理衣冠戴好面具,便出门了。她与荀薏约好出门逛逛。
怎么了,刚才敲门太轻了吗?
荀薏面上戴着路上买的面巾,单单一块浅蓝色。
不是,刚刚睡了。不过你怎么换色了,先前那块青色的面巾不用了?
就觉得买了这么多颜色,半天换一次,到枫江镇也差不多都用到了。
噗,阿薏也会有些童趣吗?我原还道你是老成呢。柳文宜又仔细瞧了瞧,我好似还没戴过面巾,我拿面具跟你换吧。
不用,给你一块何妨。反正我这全身的行头,可都是你们置办的。荀薏拿了块面巾放在她手上,不好意思道。
可都给你了,那不就是你的了嘛。问你要也没问题啊。
柳文宜乐呵呵将面巾塞进衣襟,带着荀薏逛了街。
三人逗留了一宿,便继续晃晃悠悠晃到枫江镇。
荀姑娘,枫江镇离那野山甚远。这些天也无人追来,这里应当是安全的。我们也就此别过吧。
第三日卯时起行了一个时辰,三人便到了枫江镇。此时他们才刚刚走到小镇石碑处。
不行。柳文宜看着石碑上的镇志轻声反驳。
此地可是处好地方,四季常春,遍野的花,尤其春季美的惊人。不止四海慕名而来的人,就连山高水远的皇帝,也不辞万里从京都赶来过几回。她抬起头看着柳文玦,反正我们一时半会也到不了,不如在观赏观赏?
真当你身上的是小儿科吗?柳文玦在其耳畔咬牙道,声音微乎其微。
柳文宜离开的不着痕迹,斜眼看他。
那,反正我们总归是要问路的,在这问问也没事吧。
柳文玦看了她一会,终究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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