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3日

    第六章·交谈

    那是一片任何色彩的‘天空’，我抬头所见得只有一道道地下管道纵横交错、打上铁板补丁的天穹。对于那时的我来说那就是世界的尽头，世界的极限。我就是连井底之蛙都不如、被困在这狭小世界，学联地下四处逃窜的老鼠。

    那是一片没有尽头的‘大地’，我低头所看得只有一坑坑肮脏污水波光粼粼，堆满垃圾山堆的地面。对于那时的我来说那就是世界的一切，世界的全部。我就是连地下老鼠都不如、被困在这恶心世界，学联地下微不足道的生命。

    我听到的只有名为‘父母’的二人无止境的争吵，名为‘妹妹’的一人悲伤的哭泣，以及名为‘我’一人无助的呐喊。

    我闻到的只有垃圾的恶臭，尸体的腐臭，以及死亡的气息。

    我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什么也不知道。想死却也不知道如何去死，

    明明只要坐在原地不动，就能饿死。但我还是抵挡不住胃囊发出的阵阵抗议，选择去翻垃圾堆里的厨余垃圾去填饱肚子；

    明明只要跳下垃圾山堆，就能摔死，但我还是抵御不了高处迎来的阵阵晕眩，最后逃回睡觉的居住地，什么也没做；

    明明只要渴求父亲杀了自己，就能被杀，但我真到了父亲面前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换来的只不过是一阵毒打。

    我本以为我生活的是在地狱，但实际那在学联的地下只能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当我一个人带着妹妹二人去面对学联地下的那个疯癫且不合理的社会时，我才猛然发现，此时的现在才是真正的地狱，弱肉强食的地狱。

    ————————

    “…………善大……善，善，您起床了吗？”

    “…………”

    随着门外传来的阵阵敲门声，原本还处于噩梦中的我脑子经过一阵疼痛便逐渐清醒了过来，看来昨晚做得实在是太过头了，以至于脑袋没得到充分的休息……

    “……还没起来？”门外的声音稍微囔囔了一句就打算离开

    “……起来了……有什么事情吗？”脑子昏昏的我从床上坐起，扶着脑袋下意识回复道，此时身体还未完全回复知觉，连脱落下来的被子和睡在我旁边的二人都没注意到

    “……我是简，谢瓦利埃大人说要和你们共进早餐……请问我能进来吗？”简就这么用冷淡的语气说着，虽然感觉她本身的性格就是如此，但或许也有我针对亚人问题不作为的表现，让她多少对我有些冷感吧……

    “……进来吧……”我下意识地答道“…………啊”

    “呼……呼……”

    身体回流的血液终于重新循环到脑袋，原本两眼模糊的世界此刻变得清晰起来，此时的我才回想起昨晚……直到刚才还在的大战。此时的我才注意到狭小的二人大床挤满了我们三人，凌乱不堪、床单上湿漉漉地沾满男人的精液、女人的爱液以及双方的汗液，使得整个房间都开始发焖发臭起来，充满着雄性与雌性交欢的混合气味……”等等！简！稍等！“

    意识到不对的我连忙想要制止打算打门的简，但一时不知道是该下床，还是给玛丽、爱丽丝盖上被子还是穿上裤子的我不知所措地慌乱了起来——”……！“

    再怎么说，也还是来不及阻止停下简开门这一简单地动作。随着简一开门，房内的热空气就完美地遵循着热力学第二定律从内向外，从热向冷的往外跑了出去，一时间就涌向了简高挺鼻梁里的鼻腔内，我与床上二人交合的气息完完全全都被简闻到了……

    ‘……草泥马的’感觉丢脸丢大发的我下意识低头捂住自己的脸。

    鬼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做爱完都会被人发现……第三魔王国在最后的旅店是这样，比利牛斯兽人国还人被抓了两回，现在这回又是这样，你妈是不是有病啊……

    此时的我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社会性死亡，现在的我只想赶快找个地洞钻进去……”……唔，善，怎么了吗……“像是被动作过大的我给吵醒，睡眼朦胧的玛丽和爱丽丝搓着眯眯、还不能完全展开的眼睛醒了过来”呀！！！“然后看到门口处有简这个外人在，尖叫了起来，卷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去……”………………谢瓦利埃大人打算与你们共进早餐，有事情想要与善’先生‘商量，还请尽快准备好。“兴许是简自己多少也都感觉到了点尴尬，‘好心’的无视了我们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与内衣、湿透的床单和闷热的房间，仅仅只是闭着眼，半低着头说道”……至于房间的清理我们也会在您们用餐时进行的……“”……啊，嗯，好的，知道了“不知道说什么的我只是随口说了那么几句简单的词汇，简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了’先生‘两字，我感受到了莫名的疏远，我不敢看向简的表情，要是看得话，毫无疑问是在用连虫子都不如的神色看着我吧……”……那么我先离开了“不想在此地停留片刻，怕是让那污浊的空气沾染了她的女仆服，简说完这句，还没等我回话就转身离开”……还有。请晚上做的时候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大家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