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淼有点激动的说着,她拉着沈琛的袖子,眼睛亮亮的看着沈琛,就差写着“我猜的对不对?对的话夸夸我!”
这种求表扬的小模样属实是可爱,沈琛不免莞尔,说这些事情他本以为会是个沉重的话题,却没想岁淼总是有本事让沉重的话也变得欢快起来,总是不自觉想跟着她笑起来。
“不错。”沈琛喝了口茶水,因为讲的话多了,他身体到底是薄弱略有些吃不消,连带着这说话的声线也透着三两分的沙哑,不过依旧是悦耳动听,带着磁性的嗓音就像是青梅泡在汽水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气儿透着几分凉。
等到援军到了的时候,正好是羌族和蛮族攻入城池的时候,因为援军来的属实太巧了,所以一下子局势就发生了逆转。
但是,那巫族女子竟然使出巫术失了本性,生生的将云鹤飞一剑杀死,更是C控巫蛊杀了云家军的大半心腹,就连赶来解救的些许援军首领也中了这巫蛊的毒。
更是让人愤恨的是,那巫族女子能伤了云将军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云洹,云洹和云鹤飞自然是同血脉,她取了云洹的血作为引子,将蛊虫引到了云鹤飞的身上。
那样一个惊才艳艳的战神将军,竟然是死在了自己的妻子儿子手上,死后更是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这简直让人唏嘘。
而后那巫族女子兴许是知道跑不掉,竟然自于云鹤飞身侧,两人倒是同日而亡。
不过后人却是不愿意将这女子的尸首与云将军葬在一处,而是将这巫族女子的尸首悬挂在城门之外警示众人,巫族的罪行千年难消。
至于云洹,则是被带回了京中。
没办法,老云家主前年就走了,而云家嫡系的血脉到现在就只剩下云洹一人。
先帝知晓此事之后悲悯不已,念在云洹年幼,云家的赫赫战功便将云洹养在宫中,让他及冠之后即可继承先辈的爵位。
此举却是让不少人愤怒,这云洹之母乃是羌族和蛮族的细作,云将军之死也和云洹脱不了干系,这云洹怎么还能有脸面继承云家呢?
巫族余孽怎么可以作为他们大昭的异性王爷!这不是给自己留隐患么?!
但是这些流言都被先帝压了下去。
一时间认为先帝太过于重情谊的人数不胜数,但是虽说如此却是在心里对先帝多了几分认可和赞许,毕竟自古帝王皆薄情,卸磨杀驴之人不在少数,这般有情有义的帝王倒是比个薄情寡义要好得多。
“我怎么听着就觉得这么怪呢……”岁淼摸了摸鼻子,有点迟疑。
她其实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好,但就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哪哪都觉得走向不对劲。
她对于这个先帝没有什么了解,但是先帝既然当初选择让援兵迟到,怎么偏偏后来就悔悟呢?对云洹这么好?
她反倒觉得像是捧杀……信仰云家的人有多少,信仰的有多深,就有多少人恨云洹,有多少人恨云洹恨得有多深,带着这样一份恨意和罪孽,又没有人护着他,头上还顶着那洛川的预言批语,也难怪云洹的处境会是这般的艰难。
岁淼觉得,得亏云洹心里抗压能力厉害,换做是别人,看着自己爹爹被自己娘亲杀死,死相还那么惨烈,自家娘亲跟着就死了,死了就算了还杀了那么多人,死后还被高高挂着供人警示观赏,他作为一个孩子,他当时才多大?
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吧?这才七八岁的小孩子,就要面临那么多人的恶意还要面对这样一个情景,岁淼觉得,如果换作是她,她分分钟就能表演一个当场自闭的好么!
但是云洹没有。
岁淼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少年温润的笑容和惊艳众人的样貌,她想着云洹的笑,不免也跟着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她自己估计都未曾察觉到的欢喜。
她没察觉到,却被沈琛看的一清二楚,他白玉般的指尖摩挲着茶杯,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却又是化作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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