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對他人來說,或許僅只是眨眼即逝,但對戚絳染來說,卻是漫長難熬。
每分每秒都如凌遲般地拉扯著她的神經,讓她無一日能冷靜面對如常的日昇日落。
她坐在被安置的客房內,望著第十五個日落,手中搗藥的手因緊張而凝在半空,手中的藥杵更如有千斤重般,讓她每個舉起與落下都帶著艱難,本該化成粉末的藥材,依然維持著原形毫無改變。
這時門外忽吹來一陣疾風,搖動了門,叫她緊張的心頭一揪,呼吸為此而緊繃沉喘了起來,手心的汗更是濕涔涔的。
只是她凝視半响,門未如她以為那樣的開啟,原來只是風的侵擾,她先是鬆了口氣,但隨後又伴隨著她無法言喻的失望。
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除了害怕外,還有泰半的期待,期待門的開啟,看到那個日夜佔據她心神的男子。
失落地放下手中的藥杵,因門外已然漆黑一片,除了遠處的幾盞宮燈外,四處寂靜罕無人煙。
這是她當初的要求,希望能有處無人侵擾的地方讓她靜心研藥,可她卻未料這樣的要求,竟令她這幾日感受異常的寂寥與冰冷。
過去的她,無論待在如何罕無人煙的深山,都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如今卻因一個男人的失約而變得悵然若失,她的嘴角忍不住地牽起一抹自嘲,自嘲自己在情愛面前是如此的毫無招架之力。
十五日了,他對她下達那要求後,便不再讓她診視他的一切,將她半軟禁在房中,把脈施針全讓宮中的御醫代之,她只能依著御醫把脈後的結果來開藥抓藥,心裡再擔憂都不能靠近太子殿半步,不知他體內的歡毒是否依然控制著,那毒的古怪叫她難以輕視。
她擔憂地望著不遠處宮燈明亮的太子殿,雖只有百尺之距,但她卻不能靠近,只能獨飲著心中不斷啃食著她冷靜的擔憂。
在墨黑的房中獨坐至亥鐘響起,才發覺自己在不自覺中已獨坐到了深夜。
雙眼掃視了圈門外,依然是無人來去的寂靜,她強迫自己鬆開鬱結於眉間的失落,解去一早便梳理整齊的髻,散下那頭烏黑裡帶著詭異的紫的長髮,起身拿著火摺子準備點亮室內時。
未落鎖的房門這時開啟,一抹修長的人影踏著隱隱的夜光進入了她的房中,以一種不可拒絕的霸氣來到她的面前。
她知道是他。
想藉著門外微弱的月光看清他的表情時,被他開啟的門,卻被名黑衣隨侍給關上,將微弱的月光給阻隔掉,讓她陷入了該將燭火點燃?抑或保持現狀的為難中。
猶豫了會兒,她決定還是先點著桌上的燭火。
當她拿著火摺子,伸手想點亮桌上那支蠟燭時,一隻溫暖厚實的大掌制止了她的動作,隨後一聲低沉帶著有禮的嗓音垂於她的耳畔說道:「別點,這樣妳自在些,我亦然。」
戚絳染怔愣了下,便任由他取走自己手中的火摺子,她藉著火摺子那星子般的光芒看著他半個月不見的俊顏,無消瘦更無氣敗,讓她鬆了口氣,不然這半個月她皆為他身子的變化記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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