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餐后,我与阿森一块将草莓洗净,轧成果酱,冻在模具内等待成果。
殷红果汁飞溅在他的胸前,指尖红通通,我边吮吸自己指尖的果汁边看阿森,他被我看得面红耳赤,霍地起身。
我去洗澡。
我无辜眨眨眼。
手倚长桌,正盘算着如何再塞个沙发进来,朋友圈忽弹出一条两小时前的评论,是周朗,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点开与他的对话框,才发现之前的微信,我还没回复,以他的性子竟没死缠烂打,刚颇有感慨,他的消息就来了。
怎么不回复我?
啊~
我要你喂我!
眠眠,眠眠,我想你!
回头看了眼浴室,水哗啦哗啦响,估摸还有好一会儿,我出门,决定给周朗打通电话。
楼道里黑漆漆,燠热不堪,到了外头,微光如海水般包裹夜色,滋啦忽闪的路灯下,聚集大批飞蛾,蝉鸣蛙声中,我望着十三楼的小窗,拨通了电话。
很快被接起,我以为会是周朗,没想到是兄长,希希,敲击键盘声骤停,继而响起瓷器碰撞,是他放下咖啡,有什么事吗?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不得不承认,我不自觉地握紧手机,心跳都快了几迈,直到窗子上印出阿森的剪影,我才平复,深呼吸道:大哥,我想你了。
剪影走远又走近,撩开窗帘,打开窗子,在静谧夏夜显得十分急迫。
兄长笑了一下:希希,对不起,实在太忙脱不开身,我已嘱托钱医生随时应照,你有任何问题,可以联系她。
窗子里的人轻轻朝楼下喊了句:眠眠无人应答,他离开窗边,连窗也忘记关,楼道传来开门的回响。
我只能藏在黑暗,望着他,默不作声。
最近我不在你身边,要注意安全,他本要接着说什么,忽响起叩门声,他顿了一下,我有客人,希希,再见。
电话刚落,楼道口亮起一盏灯,我认出那双熟悉的青色拖鞋。
阿森的头发正shi漉漉地滴水,落在他的眼睛里,红通通的,短袖也穿反,被泅shi大片,捏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
我走到光下:阿森,你怎么下来了?
他灭掉灯,在光亮下,仔仔细细看我,方如梦初醒般呼出口气,随后牵过我,带我回去。
往往这时我会感到割裂,我不知道我与阿森的好日子何时会被铡断,页页日历宛如倒计时,提醒我时日不多,我会在黎明时恶毒许愿,希望周朗永远回不来,清醒意识到不会成真时,我异常痛苦,因为我明白现实不是童话故事,仙女教母不会挥舞仙女棒,更多是颗颗毒苹果。
第一颗落在盛夏的某天。
阿森婉拒我的爱心午餐,我以为不过是次普通的聚餐,没想到那天他半夜才回来,一径背对我挂起外套。
起初,我没在意,揉着眼去迎接,直到看见他黑T上明晃晃的脚印,我才慌乱去瞧他的脸。
眼眶嘴角青肿一片,我轻轻抚摸,问他怎么了。
他别开脸,躲过我的手心,酒喝多了,摔了一跤,别担心。
我自然不信,但他看上去累极,我不愿折腾他,等待他洗澡的间隙,翻箱倒柜找出药箱。
不止脸,胳膊,背部,甚至肚子上都有伤,我小心翼翼给他抹药,生怕弄疼他,阿森故作轻松:真的没事别哭好吗?
我没哭,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阿森摇头,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愿我担心,而选择闭口不言。
半夜,月光淋在他的睡颜,我悄然下床,睡去他身侧,轻吻在他嘴角,望着他颤抖的睫羽,我轻说:阿森,我爱你。
深知从他这儿得不到实话,便去问了韦青,一条六十秒的语音立刻发送来,像是背台词:哎呀,嫂子,哪有什么事,不过我们喝多了酒,摔了个大马趴,你是没看到,郑哥当时跟个大王八似的哈哈哈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