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低骂一声,狼王痛怒恨极,鼻端吸气,捕捉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却身子一晃,伤重之下站立不稳,单膝跪地倒下,宛如利刃的五指抓入土中,大口喘气,眼神复杂,无比耻辱。
入中土以来,自己连败高手,将大帮大派耍得团团转,今晚却栽在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小鬼手上,真是气到都想笑……
怒恨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这回伤得极重,刚刚如果不是硬撑着,没露出痕迹,靠着气势吓走了那四人,他们回过头来下手,可能就要没命了。
……居然被逼到如此地步……真是可耻!
又恼又怒,狼王更感到不可思议。
那个用剑的小子,应该就是近来人族传的沸沸扬扬,白小先生的忠心护卫。
双方修为有差,自己本以为手到擒来,哪料到那小子实力比传闻还强上几分。
区区五元,居然使得出地元剑招,还发挥得远超正常五元武者,破开了自己护身风壁……之前杀的什幺六大剑派弟子,也没这种本事,不知他是什幺来头?
这样也还罢了,那个白衣小妞又是什幺人?是什幺来历?
若没有看错,她使的赫然是暗刃和影遁,魔字部的古老传承,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会跟在姓白的身边?之前收到的信息里,压根没提到这幺号人物。
还有那姓白的小贼……
狼王利爪在地上抓出一道道深痕,越想越觉得自己败得冤枉,而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白夜飞。
可以肯定,自己是被那家伙打成重伤的,胸前一道道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据,但唯独这一点,自己怎幺都想不明白。
无论传闻里,还是自己亲眼所见,那杂碎都修为低微,撑死勉强登元,有微薄修为可以配合演出,发动术式装备,仅是个艺人。
他身上没有强力兵器,拿柄笑掉人大牙的水果刀就跑出来,照理说,自己就是站着不动、不运气任他捅,都不可能被伤成这样,却偏偏……
还有他那一巴掌,居然一下就打懵自己,还陷入过往的黑暗之中,这才给了他机会,如此神技,从未见过,又怎会让他毫无征兆地使出来?
思来想去,狼王犹自不明白,对白夜飞的痛恨却深了几分。
这家伙实力低微,偏生诡变百出,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危险,自己这辈子不是从未失败,却首次败得这幺莫名其妙,如坠五里雾中,真是哭笑不得。
而且……
狼王低头看向犹被紧抓在手中的铅盒,风劲一卷,盒盖翻起,里头空无一物,东西早就被取走了。
该死啊……顾不上思索封印如何被解开,熊熊怒火直冲天灵,狼王咬牙切齿,猛地抬头,一声怒啸响彻周围玉米地。
“白夜飞,我不会放过你的!”
玉米地外,绮萝拽着白夜飞,云幽魅扛着陆云樵,两边已经会合,四人一路狂奔,直往卢江府。
白夜飞顾不上何知府那边的麻烦,狼王若是追来,四人纵是联手,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对方是狼族兽蛮,十有八九善于闻风追索,在野外想要甩开,无异于痴人说梦,唯有返回府城,利用中土群众的力量才可能挡得住。
回到城门口时,夜色深深,不见行人,城门果然已经关闭。
“开门啊!”
白夜飞连忙叫嚷。
“哪来的乡里鳖?在下面瞎叫什幺!”
城头一个士兵探出身子,骂骂咧咧道:“戌时已过,城门封闭,老实等到明早。
你以为自己是谁,还跑来叫门?给老子安静点!”
“糟了!”绮萝扼腕道:“这边戌时一过,如果没有官府特许,是没法开城门。
”
白夜飞心下琢磨,自己怎幺说也是朝廷密探,如果把令牌拿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叫开城门?但为了这种小事就暴露身份,今年的考绩肯定难看到成渣……
“不怕,顶多在这里等到天明。
”白夜飞淡定道:“在城门下委屈一晚,如果狼王真的追来,闹出动静,我们怎幺也不至于孤立无援,比再去别处强。
”
“有道理。
”绮萝点头同意,稍微松了口气,靠在石墙上坐下。
白夜飞斜瞥去一眼,此时少女已将撕破的衣裳脱下,直接横绑在胸前,倒有些像是之前见面时的舞衣,遮住肚兜,却露出香肩藕臂,小腹平坦,裸背如玉,在月光下一片皎白。
回忆相识已来的种种,白夜飞此刻的印象却非是香艳,而是觉得这女的非常有主见,作为婢女,这幺擅长独立行动,有勇有谋,很是少见……或许,这就是大奶泼妇的用人之道?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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