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台风如期而至。
刑骁被飓风呼啸的声音扰了一整晚,早上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扒在窗户上看外头的情况,无须过多的修饰形容,就四个字,狂风暴雨。
手机安静了一整晚,单钊没有给他半条信息,刑骁也不在意,洗漱完毕后便出去买早饭。
横港是国际大都市,不会因为台风肆虐而城市瘫痪。路边摊或许不会顶“风”作案,但有店面的铺子却仍旧正常营业。
刑骁买到了早饭,穿上昨天在便利店买的雨衣,逆着风步行去了马路对面的医院。不到百步的距离,抵达时裤子已经shi得能滴水了。
刑骁是在住院部一楼的电梯门口碰到单钊的。
单钊见到刑骁时,眉头显而易见地皱了皱,本来想说什么,但垂眼看到刑骁手里那一大袋早饭和完全shi透后卷起来的裤管,便没有开口。
“要去上班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饭,”刑骁把袋子提了提,“老爷子醒了没有,今天还是我来替你吧。”
单钊看着刑骁,电梯里的顶光就打在他头心的发旋上,浓密的棕发半干半shi,柔软地耷拉着。
就在刑骁以为单钊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单钊忽然从刑骁手上接过了袋子,然后在后者错愕的目光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了句“谢谢”。
刑骁惊讶极了,毕竟他昨晚才刚得出“单钊可能恐同”这个结论,没想到才十几个小时过去,这位“恐同患者”不仅没有给他甩脸色、让他滚,甚至主动和他产生了肢体接触。
但也正因刑骁的关注点全部放在了单钊不合情理的举动上,于是没有留意到对方放下手的时候,触碰过他的手指还微微有些抖。
***
单钊吃完早饭就走了,说中午会尽量过来。十点左右的时候老爷子醒了,醒来后还惊异自己竟然住院了。
刑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老爷子听完后便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叹道:“是真的老了……”
刑骁把病号餐放在病床的折叠桌架上,一边安慰着:“能不老吗我的爷,你都七十多了。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就差单钊去,单钊不在你就差我。别省着,尽管使唤!”
老爷子呵呵地笑,笑了没几下就咳了起来,刑骁赶紧替他顺气。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唉,谁能想到呢,我就贴个胶带……不中用了。”
二人聊了会儿天,查房医生过来了,见老爷子醒后神志清醒,思维敏捷,做了几项检查也都稳定,便打趣道:“大爷可真是好福气啊,两个孙子一个赛一个的孝顺,一个值晚班,一个值白班,挺好。”
刑骁略有些尴尬,但老爷子及时接了话:“可不是,都是好孩子,没白疼他们!”
中午吃饭前,病房又住进来一个老头,听说是昨天晚上发的心脏病,因为天气的原因,救护车去得迟了点,险些没救过来,在ICU熬了一晚上才稳定下来。
老爷子不由得感叹说:“命数这个东西,越是到老越是相信。我要是晚个半天发病,恐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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