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7日

    第316章拙劣手段

    挂断夏思衡的电话之后，赵轩第一件事便是给杨文煜打去了电话。

    然而对方只是昨天下午跟彭廉见了个面，然后就一直呆在酒店，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往公安局跑，这件事自然毫不知情。

    不过她倒是确定了，这种手法跟之前那一系列案子非常类似，都是夜里孤身一人的女性莫名失踪。

    果然在当天下午，赵轩便接到了彭廉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市局。

    倒不是说赵轩有什么嫌疑，路口的监控非常清晰地拍下了王瑶从赵轩车上下来，和后续赵轩一路回家的监控，但作为最后一个确定见到过王瑶的人，例行问话还是要的。

    因为被排除了嫌疑，所以还是那个熟悉的会议室。

    彭廉看上去比一个多月之前憔悴了不少，显然这段时间连海要案频发，加上又要协调康盛集团那边突然失踪一个省厅特勤人员的事情，让已经快50岁的他有些不堪重负了。

    简单的笔录问询自然不可能彭廉亲自来做，所以这次显然还有些其他事情。

    但赵轩接近万楚君的事情，甚至还没开始，而且也只过了一个多月而已，说好的不着急呢？赵轩对做笔录已经轻车熟路了，加上情况非常简单，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不到20分钟就结束了问询，然后另外一名稍微年轻的警察离开，只留下赵轩和彭廉在会议室里。

    我听文煜说过类似的案子，但对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作案过了？赵轩也不客气，自己走到饮水机旁边，拿个纸杯接了杯水，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哦？她跟你说过这些？彭廉捋了捋半白的头发，似乎被这个话题引出了一些精神。

    对，我有一次在一个教室里撞破了两个人对另一个女生图谋不轨……赵轩把钟翼的事情大概给彭廉讲了一遍，当然略去了把对方认作女儿还玩了一回鬼父的部分。

    杨文煜原则上可以单独向彭廉汇报情况，但是跟赵轩有关的事她一般都不会说，而是交给赵轩自己决定，所以彭廉还不知道钟翼的事情。

    嗯……确实，我们对前一阵子那系列案件调查，也查到了江城那边，这就和你说的情况对上了，不过我们暂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加强安全教育和布控。彭廉沉思了一会之后说道。

    前一阵子……所以这一次，跟之前不一样么？赵轩听出了彭廉的话外之音。

    不一样，这一次大概只能算是模仿犯罪，手法非常拙劣，留得尾巴很多。彭廉打开手中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所以其实是有线索了？赵轩突然来了兴趣。

    彭廉握着杯子迟疑了一会，抬起头先是说道：这件事要保密，尤其对家属来说。赵轩点了点头，坐在彭廉对面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这显然是要说些什么了。

    她从你车上下来之后，上了另外一辆车，我们查过这是一辆网约车，现在已经在找车主了，并且她的手机信号一直到你到这里之前的时候才消失，而那是市郊的一个烂尾楼，我们也已经派人去搜了。彭廉靠回椅背上，身体放松下来，这个案子的结局可能不是很好，但破案应该不难。

    二人随后又聊了一会万楚君的事情，不过因为赵轩没什么进展，加上杨文煜传回来的那段视频又提供了一些新的方向，所以这个话题也很快结束。

    赵轩从会议室里出来，发现夏思衡正一脸焦急地等在旁边的会客厅里，他对面还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看上去应该是王瑶的父母。

    赵轩走过去坐到夏思衡旁边，目光扫视过对面的夫妇。

    二人的穿着非常普通，甚至有点土气，男人的指缝里残留有一些黑色的痕迹，但手部整体上却洗得很干净，女人看上去有些瑟缩，身材中等，肤色偏黑，二人的神情都透露出明显的焦虑。

    赵轩拍了拍旁边的夏思衡，后者这才发现了旁边的赵轩。

    “出来一下。赵轩示意到，然后二人一起来到了会客室门口。

    那是王瑶的父母？”赵轩又越过半敞着的屋门朝里面看了一眼，向身后的夏思衡问道。

    呃，我看警方的意思应该是。夏思衡回答道。

    怎么，你没见过他们？赵轩愣了一下。

    夏思衡听了这个问题反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们才在一起一个多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见家长啊？赵轩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他之所以下意识地认为夏思衡见过王瑶父母，是因为昨晚看到她身上的包和衣服，下意识地觉得是夏思衡送的，但现在看来其实未必，因此又问道：话说，她昨天拿的包和穿的衣服，是你送的么？没啊，不是，你是不是对谈恋爱有什么误解啊，一个月很短的，怎么可能送那么多东西，我就送过几件化妆品而已。夏思衡似乎被问得有些烦躁，挠了挠头回答道。

    “呃……赵轩被怼的有些不知道该说啥，毕竞他一个月时间都够把女人弄到床上再调教一番了，或许正常谈恋爱的节奏不太一样巴不过这不是重点。

    “那你有没有注意过她的衣服和包？”赵轩拉住本想会去的夏思衡。

    对方显然有些懵，一脸茫然的表情：啥？我刚才查了一下，她穿的衣服和拿的包，加起来大概4万块钱，我还以为是你给她买的。但如果不是的话，你看着感觉她家里像是能给她那么多钱的样子么？”赵轩用隐蔽的手势指了指王瑶的父母。

    你可以说这是以貌取人，但事实就是如此，二人明显都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他们的收入可能不低，但绝对不是香奈儿和古驰的目标客户。

    怎么可能，我一个月生活费才3000块……夏思衡否定的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重点似乎并不是这个。

    很显然，王瑶能买得起那种价位的东西，必然有其他的经济来源，而这种来源，大概不是夏思衡喜欢看到的。

    实际上王瑶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家庭的情况，如果是平时，他看到王瑶父母的情况之后可能也会有些怀疑，但刚刚他满心都是对女友的担心，自然顾不上想这些事情，而赵轩的疑虑则是从昨晚就开始了。

    赵轩注意到好友的脸色先是涨红，然后逐渐变白，再然后仿佛浑身被抽空了力气一样，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缓了好长时间之后才用十分不确定的口吻说道：先……先把她找到吧，这个事情，你告诉警察了么？他的语气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动摇，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突然变得有钱，这件事能够做出的解释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