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宣走进空无一人的大殿,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警觉转身,将身后之人的匕首夺走,直接摁压在地上,刀口对着那人的颈动脉,正是在锦绣阁后巷敲晕以珍的江川。
啧江川,怎么这么没用?都让他卸了武器了,你怎么还是打不过他?楚闻宵慢步从屏风后走出来,手持一把折扇,随意至极。
江川不服,运气聚力,想要一个勾拳击打楚闻宣头部,却被楚闻宣快速偏头躲过。
真没用,五年前在宁州打不过,五年后还是打不过
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江川咬牙切齿,仍然不服。
好了,一对一打有什么意思?楚闻宵话毕,门后的打手现身,一个个手里拿着粗长的铁棍。
Yin损得很,铁棍这种东西打人,不容易见血,多是内伤,可一但伤了五脏六腑,或是击中头部,人就活不长了。
楚闻宣嗤笑一声,将手里拿把小小的匕首丢在地上。
从北蒙回来后休养生息两个月,也是许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十几个男人跃跃欲试,初时还是一个一个上的,楚闻宣连续退避,迟迟不肯主动出击,偶尔一拳一脚的,也并未动真功夫。
打手们被挑衅地不耐烦了,一轰而上,江川甚至把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一刀刀刺向要害。
以一敌十,楚闻宣虽未落下风,可就算再厉害,终究只是血rou之躯,挨了几棍,身体各处不同程度受伤。
左手手臂似乎伤得最重, 每一次挥动抵挡时都能听见骨头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应该是被打断了。
楚闻宵就坐在大殿之上,喝着茶,悠闲自得地看着底下rou搏,忽而感觉凉意阵阵。
原来是天色渐黑,起了小风。
他渐觉不妥,楚闻宣虽已负伤,可看他躲避时反应敏捷,分明是还有余力可以回击的。
楚闻宵低喝一声,打手们停下动作。
楚闻宣动了动左臂,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中在估算着时间。
二哥想要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仪容,平复了气息。
话说得太直白就是没意思楚闻宵盯着楚闻宣,眼里是偏执的暗芒,不是说你爱惨了那丫头吗?行啊,拿楚家的江山来换!拿天下来换!
气氛有半秒的凝滞,这时天际划过一道火花,传来轻微的响声。
旁人察觉不出,楚闻宣却已敏锐地听到。
那是他与叶以珘的暗号,表示已经找到了以珍。
他决不会拿以珍的性命做交换,与楚闻宵周旋,不过是在争取时间。
所以方才无论打得多凶他都没有还手,只有他做出无力回击的样子,敌人才会被麻痹,只有先稳住了楚闻宵,才能保证以珍的安全。
楚闻宣擦掉溅在脸上的血迹,眉目沉沉:二哥找错人了,楚家的江山在父皇手里,父皇身强体健,弟弟想,暂时还无人能够动摇天下。
楚闻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怎么?你觉得我不配是吗?可你一个大食野种更不配!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异常激动,似有走火入魔之症。
再不想与疯子纠缠,楚闻宣疾步向外跑。
楚闻宵浑然初醒,大喝:杀了他!
无数的打手围攻上来,而这一次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锋利的武器。
行宫后山,叶以珘抱着晕厥的妹妹上了马车,拔开装着薄荷脑油的小瓶子,对准以珍鼻下。
以珍受到清凉油的刺激,苏醒过来。
哥哥
珍珍别怕,哥哥在!叶以珘用力地拥抱住妹妹,他已经将妹妹弄丢过一次了,悔不当初,如果方才救不出妹妹,这一次他恐怕想要杀了自己。
以珍慢慢恢复清醒,后怕地抓紧哥哥的衣服,突然想到了什么:阿宣呢?他不是也来了吗?
别怕,他收到我的信号,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叶以珘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妹妹披上。
以珍猛地抓住哥哥的手臂,不对!哥哥!小鱼还在里面!小鱼姑娘还在里面!你快去救救小鱼!
叶以珘的手臂停在半空,他愣了半秒才看向以珍,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幽微的光。
小鱼?
对,赵小鱼,她是被我连累,才被抓到这里来的,哥哥你要救救她!以珍情急之下,并未注意到哥哥的情绪不对,紧张地抓住哥哥手臂。
叶以珘握住以珍的手,掌心微微用力捏了捏,道:好,哥哥马上去,你不要急,待在这里等阿宣,别乱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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