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远知道小贝睡得久,早上起来就走了。小贝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作饭的阿姨,打了招呼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身体恢复得快,这会儿那些伤痕大多消减不少,没有昨天看上去那样恐怖,他也不开电视,也不用手机,看得阿姨独自感慨,觉得徐总的小情人和徐总一样怪。
主人家昨天才找到她,说是请保姆,衣食全包,开得价格相当漂亮。只是来叮嘱事情的人看上去不像事主,后来杨阿姨才知道,那是徐总的秘书。徐总的要求提得也很简单,万事听家里那个人,想吃什么就给做,想要什么去买。杨阿姨边听边在心里啧啧感叹,这主家必然是有一个很娇纵的夫人。
她连夜来的,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夫人,只有徐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被安排住在一楼楼梯转角的客房。徐家的房子隔音极好,主人家的动静什么都听不到。
等了一夜的杨阿姨并没有想到,这位“娇纵”的夫人会是个相当年轻的男孩。她一面做早餐,一面拿余光观察沙发上的人。男孩相当安静,既没有要和她聊天的意思,也没有要出门的意思,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垂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膝盖。平心而论,他长得非常干净,眼睛像鹿。笑起来应当是很鲜活的人。可是这个人周身不带一丝活气,坐在那里就像一尊玉像一样,简直要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呼吸。
她正疑心着,这位是不是有什么病,身体极弱,电话铃就响了。小贝这才动起来,他转过脖子寻找声音来源,是沙发后一个角落里的电话机。他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最开始那里似乎没有这么个东西。他又去看杨阿姨,人家一脸“怎么不接”的疑惑。小贝就慢吞吞地站起来去接电话。
他听到付朗明的声音,问他怎么样。小贝反应过来他是担心昨天的事,就解释说:“没事,徐总给了药膏”他又转头去看阿姨,杨阿姨抓着围裙,很紧张的模样,可能是以为徐泽远打了电话。小贝就接着说:“还请了阿姨,有饭吃。”
付朗明一时间五味杂陈。他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就问小贝:“早上吃的什么?”
小贝声音低下去:“还没有吃,我睡了懒觉。”
付朗明沉默了一会儿,就说:“那我挂了?”
小贝点点头,说:“好。”就挂掉电话回沙发上等早饭。杨阿姨做好了,正温着,看他打完电话就端出来,问小贝在哪里吃。
小贝迟疑了一会儿,一时间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以前从来没有人问他要在哪里吃,只有他请人给他一些饭的份——为了身材,很难吃饱。他的眼睛里盛满了兴奋,看得杨阿姨一阵茫然。小贝朝四周望了望,轻轻问:“那我在这里吃……行吗?”
杨阿姨笑起来,说:“有什么行不行,都可以。就把托盘连着东西都端过来,有温的小米粥,各式各样的小菜,颜色都好看,还给了一排小个的包子。杨阿姨介绍说,上端光滑“平平”的,是rou包子,长了褶的,是菜包子。面都是一早揉好发好的。
小贝毫不客气,一口咬下去,弯着眼睛夸杨阿姨做得好吃,杨阿姨眉开眼笑,接着回去鼓捣中饭了。小贝吃相不差,但是吃得贼快,杨阿姨洗个盆的功夫,他喝了一半粥,再转身,就只剩干干净净的盘子碗。小贝坐在后面,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杨阿姨愣了一下,问:“您没吃饱?”
小贝笑得更腼腆了。
17
小贝一整天都呆在客厅里,吃饱了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他遵守着在永昼岛学到的一切东西,包括把自己当成一条忠诚的看门狗。他们的教条是迎合高位者的一切喜好,包括完全的臣服与矫饰的谄媚,小贝学不会后者,所以他认真遵守前者。他不知道徐泽远吃不吃这套,用老师的话来说,他还没摸到徐泽远的门。
他不想回到永昼岛,所以最好赖在徐泽远这里不走。就算永远当这样一条狗也没关系——提供性爱和陪伴,换取食物和住宿。
很公平。
徐泽远接到付朗明的消息是下午一点。这个时间算是中午午休。徐总没有午休的习惯,第一时间看到了。
-城南三北巷,十年前。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徐泽远看得直皱眉。三北巷确实是在十年前才开始规划和重新开发的。看样子付朗明不准备晾着那块地,而是要动手做点别的。徐泽远直觉自己是被当成备忘录用了,回答的语气也加上了一丝冷淡。
他问付朗明,你昨天把小贝带出去,做什么?
付朗明理直气壮,人家在你家里饿得只能睡觉,我带出去补充能量怎么了?再者说了,就是养只狗也没有不给饭吃的道理。
徐泽远看着消息一条一条弹过来,眉头微微拧起。他不是不知道付朗明的习性,这个人总爱用点欠儿欠儿的手段,不直接和你对着干,而是不断地伸手试探,程度一次比一次过分。这一次能默不作声地把人带出去吃饭,下一次就能一声不吭地把人拐上床。再加上不能指望小贝懂什么契约Jing神,徐泽远只能跟付朗明下命令——不要动他。
他说得很明白:“小贝是我的。我对他做什么是我的权力,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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