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可是天子,若是您不愿让他回来,他便永远不能回来,要不怎么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呢?”林大正福至心灵地奉承了许湛一通,而后便弯下腰将那奏折递在了许湛面前。
许湛只瞥了他一眼,而后便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只道:“这么多的奏折,朕也乏了,你来替朕按一按吧。”
那林大正便立刻谄笑着上前,替许湛捏肩捶背。
许湛正觉得自己满身的疲乏都舒缓了不少后,便要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时,却听得门外传来了一声扬着调子的通报声。
“皇后娘娘嫁到。”
许湛一下子便清醒了不少,只有些疑惑地对林大正说道:“如此天色已晚,皇后来乾清殿做什么?”
这皇后李氏乃是许湛微末之时迎娶的平凡女子,虽生的普普通通,家世也是乏善可陈,却是个温顺又体贴的性子,虽然这几年并未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他却对她也多有尊重,到底是嫡妻,自己虽笃爱莲儿,李氏的几分尊重却还是要给的。
“陛下,兴许是皇后娘娘有什么要事要禀报呢。”那林大正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朝着门外的徒弟使了个眼色——该泡茶的去泡茶,该备水的去备水,说不准今日陛下便要宠幸皇后娘娘呢?
只是说出口的话他自己却也不是很信,皇后等闲从不来乾清宫找陛下,难得的几次却也是为了后宫子嗣大事,只因陛下成日只宿在这乾清宫中,却从不往后宫里去,闹得如今陛下膝下竟连一儿半女都没有。
“传皇后进来。”许湛便整了整坐姿,又将那堆叠如山的奏折重拾了起来。
片刻后,皇后李氏便迈着无比端庄的步伐缓缓走进了乾清殿,手上却还端着一碗莲子羹,她便抬眼望了许湛一眼,而后便笑着行礼道:“陛下,这碗莲子羹是臣妾亲手熬制的,还请陛下赏脸品尝一二。”
许湛便朝林大正使了个眼色,林大正便弯着腰小跑着上前,双手接过那莲子羹后,便又小跑着回了许湛身边,那许湛便随意品尝了一口皇后亲手所制的莲子羹,而后便赞道:“皇后的手艺越发Jing进了,只是莲子难剥,这样繁琐的活计还是教给下人去做吧。”
李氏见许湛温声细语,便也动情一笑,这番温婉的模样倒为她平添三分艳色,她便笑着说道:“能为陛下劳烦,是臣妾的福气。”
皇后这般懂事大方,许湛便也柔了目光,只温声问道:“皇后来寻朕,可有什么要事?”
李氏见许湛问到了正事,便语焉不详地瞥了林大正一眼。
会意的许湛便咳嗽了一声,而后便吩咐林大正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林大正与皇后身边的宫女便皆行礼退去,一时间,偌大的乾清宫便只剩下皇后与许湛二人。
“皇后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许湛虽在竭力忍耐心中的不悦,可皇后如此磨磨唧唧的行事的确是让他心生烦躁,他可还有许多奏折要看呢。
李氏便心有戚戚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并双手举起了一封信笺,只肃目敛容道:“陛下,臣妾身边的康公公前日里在后三所盘查时,遇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瞧着便有些心虚的样子,康公公便留了个心眼,只让人给那小太监搜身,谁知却搜出了这封信来。”
皇后向来是副平淡无波的端庄面容,如今却是一脸的心有余悸,许湛便也起了好奇之心,这信上写了什么?都能让苦僧入定的皇后如此惶恐?
“信上写了什么?”许湛便正襟危坐了起来,倒是将目光移到了那封信笺之上。
“臣妾不敢自专,还请陛下看过信之后再做定夺。”李氏向来是个温顺如水的性子,遇到一些宫内的大事,她便会退居一旁,只让许湛定夺。
许湛最喜爱李氏的便是她这份知大体知进退的谨守规矩之态,他当下就把自己心内的不悦都收了起来,只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将李氏手上的信笺拿了过去。
[哥哥,我已让人散布出了巫蛊娃娃的谣言,你在宫外寻的人可可靠?若是可靠,便让他明日去京中散布长公主行那厌胜之术的谣言,这番礼应外合,我们定能将长公主拉下马去。]
许湛看完信后,则是不辨喜怒的一笑,只是在烛火映衬下,他透亮的眸子里,却没有多少温,紧紧抿着的薄唇与微绷的下颌线却将他心内的怒火暴露无遗。
“你做得很好,快起来吧。”许湛沉默了半响,可他看向李氏的眼神里却没有多余的喜悦之色,倒是Yin晦不明的模样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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