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叫许莲,她叫沈菀宜。
前朝之名,提一次,便是入诏狱的重罪。
春杏瞧着镜子里那张未施脂粉的脸蛋,眉若细柳,眼如明珠,粉唇香腮,一丝一寸皆是风情。
“公主,今日便不上妆了吧。”
许莲莞尔一笑,媚眼如丝道:“为何不上?她们都说我是祸国妖姬,我若不妆点的妖冶一些,岂不是名不副实?”
春杏知她是在埋怨陛下的隐秘心思,她却不敢多言,天潢贵胄之间的龃龉岂容她这个下人来多嘴?
春杏替许莲上完妆后,便有一个女官自外间禀告道:“公主,宫里送了驾凤撵来。”
许莲讶异地一笑,只见她举着银匙逗弄了一番窗前养着的画眉鸟,“凤撵?如今他是连皇后的宝座都要送给我这个狐狸Jing了?”
外头的女官与春杏俱是大气也不敢出。
只见许莲立刻将那银匙狠狠砸在地上,随机便换上了一副Yin恻恻的怒容,拂袖走出了闺房。
片刻工夫,许莲的怒火便消了下去。
她却是只坐了一乘暖驾,那凤撵便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公主府离皇宫并不算近,且要绕过京城正街,往西北方向的小道驶去。
许莲正有些昏昏欲睡。
她名义上的母亲,当今的太后娘娘,为了将她这个便宜女儿嫁出去,已是恨不得让她早中晚都待在皇宫里。
她正要入睡之际,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便蹙眉看向春杏,春杏立马打了个激灵,连忙询问马夫出了何事。
“启禀公主,前头有辆牛车堵住了去路。”那马夫回道。
“绕路吧。”
马夫有些踟蹰,若是绕路,便要走京城正街,只怕到皇宫还要一个时辰。
“公主,只怕来不及。”那马夫如实说道。
若是去迟了,只怕要被太后狠狠申斥一顿,想到太后那尖酸刻薄的嘴脸,许莲心头便涌上了一丝烦躁。
春杏见主子不悦,便吩咐马夫道:“你便速速将那牛车挪开就是了。”
马夫见前头牛板车里横躺着的是位孱弱老人,虽是不忍,却不敢违拗公主的命令。
那马夫本是想好生与那牛车主人商量一番,他们往前避一避,公主的暖驾便能出去了。
只是那驾着马车的小子认定了他仗势欺人,那小子自忖老夫亲已是奄奄一息,他未能尽孝道已是心中有愧,如今竟还要他给贵人让路。
许莲在暖驾里听得是怒不可揭,这人当真是个粗蛮刁民,为何要他让个路便是仗势欺人了?
那马夫嘴笨,便渐渐败下阵来。
许莲自恃身份,绝不可能下暖驾与那些普通老百姓争吵,如此,便只能春杏下去。
只是那牛车主人见春杏替那马车说嘴,便哭喊着躺在地上,只说皇城脚下,有贵人要逼死人了。
这番动静,引了不少过路之人前来围观。
许莲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去趟皇宫都能碰上这么晦气的事。
“兄台,如今还是令堂之病最为要紧,不如将这牛车挪过来一些,小生不才,略懂几分医术,可为令堂把一把脉,若是兄台信不过小生,这里有一吊钱,兄台大可去延请大夫,替令堂看诊。”一道清冽又低淳的声音自暖驾旁响起。
许莲见那声音好听极了,一时便有些好奇那男子的身份。
她便偷偷撩开了帘子,准备一探究竟。
一瞬之间,她瞥见一个芝兰玉树的男子正温雅地站在暖驾旁,与她只有一轿之隔。
许莲一阵脸红心跳,幸而她只撩开了一点点帘子,不然定会被那男子察觉她在暖驾里偷看了他。
非礼勿视。
这男子出声后,牛车那主人便立刻偃息旗鼓,春杏回了暖驾后,暖驾便缓缓动了起来。
春杏见许莲双颊通红,以为她是被那刁民气到了,便义愤填膺地说道:“那人当真是穷疯了,连穷书生给的一吊钱都要。”
“穷书生?”许莲一愣,是那个声音极好听的男子?
“是啊,便是后头为我们解围的那个男子,生的是清隽极了,只是身上的布料竟是粗麻布,一看便是个穷书生。”春杏没发现纪莲越来越冷的面色,自顾自地说道。
许莲敛下美目,只讥讽一笑道:“粗麻衣又如何,你穿的可是最名贵的锦袍,遇到那牛车主人,不也是束手无策?”
春杏被许莲奚落的一窘,便讷讷不敢作声了。
平日里,她也总说那些寒门书生穿的寒酸,公主虽从不附和,却也不见她训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
第5章 她是明码标价的货品 暖驾到了垂连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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