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姐之后是你带我吗？”马泽咽了口唾ye，小心翼翼。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顾念怔住，她回过神把要用的试剂摆好，一边拿滴胶管取ye体，一边分心回答:“这个不清楚。”

    “到时候可能实验室里谁有空就谁带你吧。”忍不住看了眼已经没了声音的外间，顾念收回视线，浅蓝的溶ye接触到空气后迅速朝着紫色过度。

    气体从溶ye底部涌上，炸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气泡，噗嗤一下消失在人的视野中。

    “你以后打算读博士吗？”

    顾念忽然发问，马泽楞了几分钟，欲言又止地看着对方飘下来的发丝，脑海中划过不久前听见的那一堆传闻。

    没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就算马泽没回答，顾念也只是继续干活，仿佛上个问题不是自己问的。

    视野中的溶ye变成深沉的紫色，透明的试管底部沉淀出黑色的晶体，顾念晃了晃试管，晶体撞击管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还不错。想到手上还没结束的课题，顾念分了下神。手指不自觉的捏紧试管，几秒后缓缓松开。

    身后的门被推开，顾念头也不回继续盯着试管底下的结晶体:“回来了？”

    “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叶箜也不生气，他靠在门边，外面的实验室空无一人只剩下冷冷带着消毒剂味道的空气。

    向来笑着的眼睛Yin暗了几秒，紧接着叶箜朝马泽招招手:“你先出去，我有点事要和师妹谈。”

    “可……”马泽努努嘴，他想要留下来但被叶箜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瞬间哑言。

    等到不干事的人都出去了，顾念抿了抿嘴，她低头。

    像极了蝴蝶翅膀的睫毛垂着覆盖在清澈的瞳孔上，捏紧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最后顾念放下试管，转过身。

    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神清冷到仿佛早已不是世上经历痛苦的人。

    “你想知道什么？”语气很淡，她靠在桌子上，两双不相似的眼睛在半空中交错，噼里啪啦的电光最后逼退了站在门口的人。

    叶箜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眯眼打量着完全不怕的顾念，一字一句:“关于拍视频？”

    “我不觉得你缺钱。”

    触目可及的大型仪器有一大部分都是顾念自带的，可以说是整个实验室里最有钱的，就是顾念了。

    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顾念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的眉眼弯弯偏偏凌厉得想把刀，直接插进叶箜的心里:“肯定不是缺钱啊。”

    “你可以理解为，放松的一种方式。”她耸耸肩，试管被丢到试管架中，逐渐消失的气泡就像是过往的美好，一点一点被时间长河掩埋。

    “搞实验很费脑子。”顾念非常的认真，她冲着叶箜眨眼，“我需要放松。”

    “你可以选择别的方式。”叶箜实在不理解顾念的选择，“再说了就算用性欲作为发泄的方式，找一个固定的不好吗？”

    何必去拍av？虽然现在的社会挺开放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对这一行有偏见。

    至于叶箜，他也不能说是偏见，只是不理解。

    不理解顾念一个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的趟那摊浑水做什么。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解，顾念也懒得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刺激吧？

    “好了，反正不会影响实验，这事跳过可以吗？”有点无奈但顾念是真的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你要不考虑一下……”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顾念打断了。

    “不考虑，你闭嘴。我现在过得很开心，谢谢。”顾念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叶箜，虽然她不知道对方要提什么意见，但是无外乎都是让她找个人固定下来啊之类的。

    不悦的看了满脸委屈的人一眼，顾念把沉淀出的晶体过滤出来。

    黑色的晶体在冷色的灯下折射出七彩的光面，像是塑料被烧焦的难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两人却是习以为常。

    “对了，我会把新一期的材料研究出来再休息。”顾念知道叶箜一直想干的是研究出真正的全息技术。

    可惜现在要什么材料都没有，只能从材料开始一步一步来。

    叶箜低头盯着那一小块结晶，他抿着嘴，半晌后才开口:“好。”

    细听还能听出几分不情愿。

    本来就不是个好性子的顾念自然不会在意他的想法。夕阳从窗外照进幽深的走廊，粉色的晚霞遍布天际。

    晚风吹着微微合拢的花，枝叶正在风中沙沙作响。顾念把今天的实验做好收尾，刚准备回宿舍休息一下，明天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