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九、十月份才是旺季吗？方白一进来就后悔来这一趟了，他就是想来看看，简历什么的都没有准备，第一次来这里的他，刚才在门口也就是一愣神儿然后就被人群拥了进去，这一趟足足挤了一个多小时。

    方白没有拒绝，回家几天了，一向过日子精打细算的母亲回家后没给过他钱，这一百块他可不敢乱花，中午在人才市场门口吃了碗面，就等着下午人才市场开门。

    「我……不好意思，我改……」

    「办了，要等十多天。排骨呀，我的最爱，我看看。」

    听母亲这样说了，方白登时心里轻松了下来。

    「那我去看看可以吧？」

    「我看你还是在家待着吧，大热天的别跑中暑了。」

    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肉香味，方白在桌子上继续抄着简历，就像回到了中学时代，每逢周末母亲下厨给自己烧排骨打牙祭，饭香和肉香交织在一起，自己写作业的时候效率往往会特别高。

    看着方白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白霜雁想儿子还不知道以后能坐在自己面前像这样吃多长时间饭。

    「干什么去？」

    白霜雁拿起一份方白抄好的看了看。

    在门口又看了一会儿，方白已经强烈地感觉到就业压力的巨大无比，方白去门口一家复印店打印了十几份简历，就敞着怀骑车回家了。

    方白惊讶之余，心里似乎有点不舒服。

    「你出去跳舞？」

    无话可说的方白连忙跑去洗澡，背后传来母亲的娇喝声：「我给你讲，没有下次！」

    「哦？我还不知道可以这样。今天烧排骨给你吃，身份证办了吗？」

    这次他学乖了，先在楼下抽了两根才上楼，回去照例先拖了地，还没到点儿就先不煮饭，拿了钢笔就在桌子上把简历给填了。

    「跳舞呀。」

    出了派出所，方白又跑一趟把户口簿给父亲送了回去，方白知道父亲还有个联防的工作，就在村里面巡逻，今天正当班，还户口簿的时候方白还把林学送的烟给了他两盒，老头子眉开眼笑地接过来说这是儿子

    「多吃点，现在家里不像以前那么紧张了，你爱吃我明天再烧一顿给你吃。」

    方白放下手中的笔就直奔厨房，看着母亲烧排骨，白霜雁烧排骨是和冬瓜一起烧，爆炒好小料之后放进十几块汆过水去沫了的排骨，炒了一会儿后那肉香味儿就让一旁的方白开始陶醉。

    如果你能此时站在大门口就能看到这几年大学扩招之后大批应届毕业生疯狂涌进人才市场的空前盛况，每个企业招聘摊位前面都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堪，方白被人流直接拥着向前走去，一直被挤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第二天一早方白又跑了一趟父亲那里，到派出所办身份证，方白填好表的被退回来，办事的姑娘指着姓名栏说：「看你还是个学生样子，怎么连名字都写错了？真是少见了。」

    「呦！今天怎么有作业写呀？」

    「你来就是了，就在后面的小广场上面。为了陪你我都两天没去了，今天是非去不可。」

    「妈，我问过了，反正进去都是先实习，好多企业可以等实习期满了之后有毕业证再办正式入职手续。」

    白霜雁回来的时候，见方白正在伏案奋笔疾书着。

    「你毕业证都没有，光有简历有什么用？」

    方白抄完了最后一张简历，母亲已经把一荤一素一汤做好了，方白连忙收好简历帮忙把饭菜端一起上桌。

    第一次给老子买香烟，走的时候还塞了一百块钱给方白让他零花。

    好不容易冲出来的方白心疼地发现自己皱巴巴的短袖衬衫上面还少了两颗扣子，这要不是今天办身份证地拍证件照，也不至于穿这件新的白衬衫出来。

    白霜雁看着儿子的神情愣了一下，就笑了起来。

    「不用了，我不还是在家吃闲饭吗，明天我再去一趟人才市场把简历给投了试试看再说。」

    「那随便你，吃了饭把碗给洗了，我要出去。」

    方白被吓得一激灵。

    最后放完调料，倒水放了冬瓜，盖上锅盖焖烧。

    「呦？你还管起我了，我是和家门口几个阿姨去跳广场舞，就是锻炼身体那种。」

    说完放下就去厨房准备做菜。

    「没事儿，在家呆不住，就当去长长见识也好。」

    方白无奈，在两个字中间加了个云字，再递了回去。

    「去了人才市场找工作，发现自己都没有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