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沉默了一会，「总之，小心点他。」

    她蹲到我的身前，出了汗，她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更浓了，于是我就猛吸了几口。

    母亲回来时已经九点，她没上楼梯就在一楼客厅没了动静，下去发现她竟瘫倒在沙发边。

    走到半途，忽然像动物般「哀嚎」一声。

    我一下坐直了。

    「等会再跑也不迟啊。」

    于是

    「他跟林茹的案子可能有关，在怀疑名单里，所以你小心点他。」

    两声响，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扇腐朽的老门，「小远啊，是不是在看书？」

    「丹烟啊，又跑圈啊？」

    回家九点了，母亲洗完内衣就去了警局，尽管今天是星期六。

    我说，「怎么了？」

    希望人民群众警惕这些场所，慎重交友，尽量远离这些地方。

    行至我门前，停了一下。

    在房间嗦面条时，晚间新闻提到这段时间以来，警方在江南市内各个娱乐场所、酒吧和夜店等查到越来越多的毒品，其中大部分是神仙散。

    「发生了啥？」

    在她两手托着下我又练了起来。

    「怎么了？」

    待在房间里翻着两本《刑法》和《犯罪学》，走廊最里面的那个屋子里始终没动静。

    路过的人都和她打招呼，邻里邻外很熟络，尤其她又是警察，身居高位。

    我嘟嘟嘴，想了想，说，「前两天是他生日。」

    「你还没跑几圈呢。」

    这镀着金辉明亮动人的瓜子脸，确实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母亲看向我。

    我又问什么事，她说有人请喝酒，推不开。

    地一声。

    「别乱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叫了声妈，她隐约呜咽了声。

    她小跑过来，「累了？」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近距离下，根根绒毛似乎都清晰起来。

    下午三四点，房间外忽然「咚」

    其实我想说他挺黏煳我的，即便我也搞不清楚这其中原因。

    某一刻，她问，「你班上有个同学叫秦广吧？」

    我搁下书，脚步声由远及近，依然沉重，依然踉跄。

    我说，「你继续跑吧，不用管我。」

    「嗯，」

    「好好学习，要成才。不过……也不能像你妈一样只会忙。她那样，不科学。」

    我讪讪笑。

    母亲顿了顿说。

    好吧，早就发育成熟了。

    「没事的话，别和他走得太近。」

    我莫名屏住呼吸，寂静应该持续了两秒，门「咚咚」

    五点母亲电话说不回来了，晚饭我自己解决，我问她去哪，她说有点事。

    母亲还在跑，洁白的运动服点缀在这个早晨，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不该你问的别问。」

    脚步声又响起，逐渐远去，然后应该是下楼了。

    我犹豫了会，「嗯」

    「丹烟大妹子，越来越年轻了啊。」

    「对啊，」

    每组二十个，做了不到三组，我腿就基本没什么力了。

    「陈队长，今天挺早啊。」

    「他说要开ｐａｒｔｙ，邀请我去，我没去。」

    「先帮你练一会，」

    母亲想了想说。

    「还行吧，普通关系。」

    我没回。

    我说。

    母亲踉跄着瞪了我一眼。

    中午母亲回来了一趟，带了份警局的盒饭，她说在警局吃过了，急急忙忙又走了。

    母亲的回应就是笑。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梨涡浅笑，丰唇舒展，贝齿洁白，让这个早晨也跟着明媚起来。

    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