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又一杯酒下肚,欧阳银说话已有些大着舌头。
“是,你是在做梦。”闻澜夹了一口菜百无聊赖的咀嚼。
“我就知道,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你。”欧阳银自嘲的勾勾嘴角,仰头又喝光了酒,他准备再倒时闻澜夺过了他的酒瓶,放在自己旁边,“别喝了。”
他真的很担心他借机醉酒不回去。
“连做梦都不能让我喝个尽兴吗?”欧阳银嘀咕。
“是。”
“真霸道。”欧阳失笑低下头,手指逗弄着空空如也的高脚杯,突然又抬起头来,“既然这是梦就代表我可以为所欲为了?”深沉的眸子灼热看着他,赤裸裸的欲望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扒皮抽骨。
“你试试?”闻澜看着即将扑过来的人,散漫的眯起眼睛,声音如同野兽进攻前的低yin。
欧阳银与他对视好几秒,悻悻移开目光,“我不敢,不敢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你不敢,割腕倒挺敢的。”闻澜给自己倒了一点红酒,炫目的色泽落入透明的高脚杯中。
“那是我自己的事,反正你一向不会在意,我死了残了你又不会放在心上。”欧阳银自嘲扯起嘴角,轻薄的语气里有一种自暴自弃。
“确实。”闻澜懒洋洋拿起红酒抿了一口,抬起眼皮子的弧度,既风流又孤高,如同山巅的冷风,“欧阳银,若有一天你死了,我会跟别人在你的坟前风流快活。”
“咔嚓。”欧阳银眼神发狠,直接五指用力捏碎了高脚杯,手背青筋直冒,从唇齿中碾磨出的音节,“澜,你在梦里也要这么气我。”
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溢出,玻璃渣子掉满桌。
“傻。”
闻澜拉过他鲜血淋漓的手查看,好几块玻璃渣子镶进了手心的皮rou里,不知得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陷入的这么深。
“好不容易跟你吃顿饭,你还搅合了,你说你有没有病。”闻澜站起来。
欧阳银几乎是踉跄的跟着起身,因为匆忙,磕到了桌子碗筷也歪了,扎了玻璃的手随意垂在身侧,衣服染了血红,眼睛死死盯着他,语气淡漠,“澜,你要去哪?”
“你说呢?”
“你要去找你那小男友?”欧阳银的眸子像烈火上灼烧的刀锋,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
闻澜这次连表情都懒得给他,喊人进来结账。
欧阳银的刘海遮住了眉眼,投下一片冰凉的Yin影,左耳的五个耳钉折射出刀子一样的光芒,手上的血缓缓滴在脚边,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闻澜结完账走过来时,他看着眼前的俊美得一塌糊涂的脸,低低的,“澜……”
“酒店里的备用纱布,包着,别滴得到处都是。”
欧阳银拿着纱布,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神色宛如一个神经病发作的病人在盯着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闻澜不管他心里又在发什么疯,随便给人包一下拽着就走了。
上了车。
看着驾驶座上那笼罩着昏暗车灯的完美侧脸,欧阳银完全感觉不到手疼,只是手中的纱布慢慢的浸shi了,车里一阵血腥味。
繁华的市中心,医院很近。
下车后,闻澜看着呆坐在位置上不知想啥的人,凉凉道,“下来。”
然后人就乖乖下来了,典型的踹一脚动一下的类型,完全不把自己的手伤放在心上。
站在清凉的水泥地上,欧阳银背着灯光看不清表情,银白月光折射着他左耳的耳钉,一双挂着黑眼圈却亮得出奇的眸子瞧着他,“澜,我以为你会丢下我不管。”
“进去。”闻澜没管他,径直走进偌大的医院唯一有光源的急诊室。
无论他去哪里,欧阳银都会跟上。
“这玻璃碎陷进rou里了,有点深,要做个小手术挑出来。”医生查看着欧阳银的手,让他去旁边的隔间坐着,护士准备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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