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饺子吧，我已经在解冻了。”

    听着宋知晓邀功的话，向璟以为自己听错了，“解冻什么？”

    “饺子呀。”

    向璟急急往厨房走去，“真是个傻瓜。”

    宋知晓毕业后一直住医院宿舍几乎没有动手做过饭，但也不至于不知道饺子不需要解冻吧。

    向璟一言难尽地看着这袋软踏踏的饺子，又把它丢回冷冻层。

    “你坐着吧，我给你煮面吃。”

    “璟，你真好。”宋知晓一把搂住向璟，不知怎么她突然不饿了，好像更想吃向璟一些。

    她的手慢慢在向璟后背抚摸，这是向璟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平时一碰那向璟就缴械投降了，可这次并不奏效。

    宋知晓抬头看着不为所动的向璟，哭丧着脸：“璟，你不爱我了。”

    向璟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那你告诉我，最近在打什么算盘呢？”

    “被你知道了。”宋知晓先是有些失落，但马上一脸神秘地告诉向璟，“我这些年攒了好多钱，本来是打算，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就给你买辆车，你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就给自己买套房的。”

    “那你这是打算买房呢还是买车呢？”

    “当然是买车啦，我这些天看了好多车，等你休息的时候我们去买好不好？”宋知晓期待地看着向璟，“这样你回家就不用坐公交车那么辛苦了。”

    向璟的腰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卢芒现在都回家住，车几乎天天在用，如果向璟回家的话只能坐公交车回去，宋知晓想给她买辆车，这样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知晓，我自己有钱的。”向璟摸了摸宋知晓的脑袋，听到“惊喜”是这个也放下心来，转身去厨房给她煮面。

    向璟煮的面很清单，青菜鸡蛋面就是加了青菜和鸡蛋的面，宋知晓吃完了配料将面夹起又放下。

    “好好吃，别玩。”向璟看着宋知晓的举动不满地说道。

    “哦……”宋知晓夹起一大筷子的面塞到嘴里嚼起来，什么叫清汤寡水，什么叫食之无味，她艰难地咽下去。

    向璟平时吃东西口味清淡，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一口一口地将面吃完了。

    她看了看宋知晓碗里还有不少的面，“吃不下吗？”

    “可以可以，现在有点烫。”宋知晓不敢说这面不好吃，见向璟吃得满头是汗便催促她去洗澡。

    一听到水声宋知晓赶紧端起面碗冲到厨房，打开过滤网一股脑全倒了下去。

    “吃完了？”向璟洗完澡出来时，桌上已经空了，厨房也被整理干净，宋知晓人却不知道去哪了。

    天台上有徐徐微风吹来，但也不解夏天的暑气，宋知晓深吸了口气，回拨了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电话那头传来宋妈妈的声音，“知晓，你大姑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烟草局的公务员……”

    “妈，我有对象了。”宋知晓的声音懒洋洋的，她在尽量避免跟她妈妈发生争吵。

    “啊？”她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谈对象了？做什么工作的？”

    “医生。”宋知晓一点点铺垫，她用手背擦了擦唇上冒出的细汗，看着填上的云层遮住月亮又飞快地移走。

    宋妈妈刚听到是医生还开心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语气冷淡地说：“宋知晓，你休想！我告诉你，你想跟那个女的在一起，等我死了以后。”

    宋知晓没说话，胸膛起伏着，她不想大哭大喊了，这么多年和母亲的冷战已经让她心累至极。

    “那你想我怎么样？我回天河找个人结婚、生孩子你就满意了是吗？就算我再也不会开心，你也满意是吗？”

    “我想怎么样？我就想你像个正常人一样！”宋妈妈气得浑身哆嗦，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再说一次，你想跟那个女的在一起，等我死了。”

    “知晓。”是宋爸爸接过了电话，“你看你把你妈气成什么样了，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女儿的失望。

    “我自私我还会这么在乎你们的看法吗？一直禁锢我的择偶自由你们不自私吗？”

    宋爸爸在宋知晓的生命中扮演的一直是一个慈父的形象，可如今连他也不会站在自己身边，宋知晓右手握着栏杆从十二层的高楼往下看，她很想一跃而下，但突然想起家里的向璟，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爸，我不想做你们的女儿了。”

    宋知晓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她想，如果自己是生在庄诗凌那样的家庭里她可以狠心选择一刀两断，她如果是生在卢芒和向璟那样的家庭里，会有父母甚至全家人的支持，可是她就是生活在这么一个常见的大家长主义的家庭。

    “知晓……”宋知晓这么多年的变化，宋爸爸是看在眼里的，他也心疼女儿经常望着远处发呆满怀心事的样子，甚至后来除了过年就不再回家了。

    宋知晓知道说再多也没用，挂断了电话，又在天台上坐了一会儿，被风吹了会儿看不出哭过的样子才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