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卿!陆卿!”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是谁……
“陆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一巴掌结实地甩在陆卿脸上,火辣辣地灼烧着她的皮肤。
陆卿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倏然睁眼。
头部一阵钝痛,温热的ye体从脑门流下,她麻木地用袖子抹了抹伤口,一看,全是血。
难听至极的话源源不断地冲击着陆卿的耳朵:“呵,我说你除了这张脸有什么用?让你陪客人你倒好,不过是摸了你一下大腿就跟神经病一样,做不来这档子事儿你就给我滚!就这还想要工资?”
陆卿恍然失神,鲜艳的红裙沾满了酒渍,寒冷天,陆卿抱着手臂身体轻微颤抖着,她这是……在哪儿,现实还是梦境?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陆卿回过头,勾起唇角笑笑应道:“万哥,刚刚我脑子抽了,都是我的错。”
“知道错就行,给!”男人甩来一瓶劣质酒,喝道:“你去客人那儿,把这瓶酒全干了,说不定他高兴了多给点儿钱呢,愣着干嘛,快去!”
是回忆。
陆卿眼底刻着恨。
恨抛弃她不管的母亲,恨整日赌博欠债的父亲,更恨无能为力,笑脸相迎的自己。
陆卿静默地仰头全部灌了进去,嗓子像是吞了个火团,女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鲜血顺着那张惨白的脸缓缓流进嘴角,模样无比狼狈。
“呵呵”客户肥胖的脸上满是褶皱,堆叠起得意的笑容:“早这样我还跟你生气干嘛?哈哈哈,你们快瞧她!”
“我跟你们讲,像这种女人,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做。不过这种公|交车小贱人我玩得多的去,就她,连伺候我提鞋都不配!”
“是是是,贵客您就大人大量,别跟小贱|人计较。”
“哎,那边坐着的小姐,也是这里的服务人员?”
……
陆卿的脸咳得通红,嘴角仍是挂着笑。酒吧里音响歌声震耳欲聋,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陆卿怅然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一片凉意。
冬天,果然好冷。
纤细的身影背朝灯光,陆卿抬头望,却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女人慢慢朝她伸出手,清冷的女音带着丝丝难以察觉的心疼,“还好吗。”
可能是哪个经常来喝酒的失意职场女性,同情心泛滥,竟同情起她这样的人来了。
陆卿轻声道了句谢谢,自己爬了起来。
女人沉默的在角落坐了一夜,不点酒,不唱歌,不跳舞,只是淡淡地看着来回忙碌的陆卿。直至凌晨,才缓缓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噔噔的响声。
临近门,女人回头深深忘了陆卿一眼。
陆卿没有看她,兀自从包里掏出一大团卫生纸胡乱在伤口上抹着,意识尽量保持着清醒。她手指紧握成拳,忍着痛。血珠很快渗透了纸巾,陆卿呵笑一声,身旁突然有人递来干净的毛巾。
“用这个吧。”
她确定无误,十九岁的确有过这么个人。只是,记忆模糊一团,根本记不起她的脸。
“谢谢了。”
到底是谁。
“呵呵呵”耳边传来摇铃般魅惑的笑声,陆卿周身仿佛被吸入黑洞,身体逐渐剥离现实世界,再一睁眼,一张面若桃花的脸近在咫尺。
长相雌雄难辨,化着浓浓的妆容,香腮涂满了胭脂,口含朱樱,稍稍凸起的喉结才能看出他的性别。男子穿得极少,只套了件薄薄的细纱,紧实的胸肌暴露在空气中,一颦一笑,皆是妖娆风情。
千莫行摆了个悠闲的姿势,温和笑着,见她醒过来,细腻的手指轻轻滑过陆卿侧脸,惊得女子起一身鸡皮疙瘩。
“终于醒了。”
徐花娘媚着嗓道:“楼主,您总算回来了。银珠这臭丫头今日又发了疯,把小翠姑娘给咬死了,哎呦,那场面可吓死我了~”
陆卿紧皱起眉,试图捋清事实。眼前不男不女的,就是访花楼楼主——千莫行。
可是,谁来告诉她,千莫行身后的大床上,为什么有数十个轻纱曼舞的女人?!?就算再怎么忽视那片景色,声音仍是钻入耳中,陆卿想不听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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