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讲，就算知道是我害你，你觉得李萱诗会为你跟我翻脸，还是郝江化替你出气？别忘了，他能从什么都不是，坐上副县长的位子，靠得是李萱诗从我们左家拿走的钱，没钱他什么也不是，就连我捅他三刀，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生闷气，又怎么会为你这一刀出头。」

    夕阳西下，暮色深沉。在我和白颖带着孩子开车回山庄时，郝小天就坐在阳台，两只脚飘荡在半空。

    「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如果郝家肯花钱，你还是可以去整吞变性，虽然不能肏女人，但你可以被人肏。」

    郝小天咬牙，紧了紧拳头，为了家丑，还要忍气吞声，昨晚那被粗暴的对待，那臀处火辣的剧痛，羞辱、耻辱，意难平的怨恨…他确实是被玩了，而且玩得很彻底，玩得刻骨铭心甚至撕心裂肺…

    「左京，你是故意告诉我这些…」郝小天的目光里满是悲愤怨恨，「你想说是我爸害我，你想要我去恨他，你想我们父子相残，告诉你，你别做梦了。」

    临近午夜，郝小天从房间出来，他的房间已经不再上锁，但没有人会在意他。

    「等等。」就在我觉得索然无味，转身离开前，他忽然叫住我。

    看着夜幕，午夜没有星光，只有高悬的月亮被愁云遮挡一半。

    在那之后，他依然坐在那里，直到黄昏，才起身下楼，回到房间。整个下午，再没人来唤他，就连吃晚饭也没人喊他。

    做完这些，郝小天躺在床上，心里回想起往事，从幼年得白血病，被排挤欺凌尔后遇到李萱诗妈妈，曾经的美好，遥不可及。

    「卖屁股吧，或许是条出路，也是你以后的生存方式。」

    其实不全然是，不过在眼下这个当口，不论是李萱诗还是郝江化，哪怕明知郝小天被我坑了，也不会现在翻脸。他们想要求稳，而我不怕事大，越乱越好，郝小天说不说，都不会阻碍我的复仇。

    是的，厌恶，他厌恶，厌恶这些东西，厌恶需要佩戴这些东西的自己。

    双拳又渐渐握紧，目中的神色也变得奇怪，也不知是悲愤，是恐惧，还是仇恨。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想要找寻到答案，很显然，他不会感到满意。

    「不管你有没有肏过，重要的是，你以后再也肏不了任何一个女人。」

    活着，才是留给他最好的惩罚，苟活于世，屈辱且畸形。

    懒散地回了一句，郝小天随即噎语，只觉得这声『孝顺儿子』充满讽刺，确实有不甘。不甘心这些年被顶包，只能玩老爸玩腻的女人，现在更是连玩也玩不了；不甘心自己被牵连，被郝杰一刀断根，彻底做不成男人。

    饭菜就搁在房间，已然凉透，原来真的不一样了，再也不会有人正眼瞧他，一个无鸡之人，又有谁在乎呢。

    「你很幼稚。」我浅叹一声。如我一开始提及郝杰一样，郝小天想拿李萱诗和白颖来激怒我，或者说是他自以为的报复。但他不明白，他有没有上过她们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郝江化已经得逞，她们已经从量变转化为质变，郝小天只是余数，多余用来充数而已。

    「你打算这么走了？」缓缓起身，沉吟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有没有肏过你妈，肏过白颖…」

    拿起全新的尿袋，没有选择挂在身上，而是将它们全部丢进垃圾桶。这一刻，忽然觉得莫名轻快。

    冲洗热澡，没有顾忌术后宜不宜，他将身体冲洗得很认真，尤其将屁股那个隐隐作痛的部位，一而再地清洗，扯下的导管被丢弃，擦身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物。

    「我说过，你没资格跟我玩，你也没资格跟你爸玩，你最多只是被玩而已。」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沉声道：「你不怕我告诉他们？」

    「做梦的是你才对吧，你还叫他爸，还真是孝顺儿子。」

    重新登上楼顶阳台，迎着凄冷的夜风，人仿佛无比清醒。

    「怕就不跟你说了。」我用一种仿佛看待白痴的目光打量他，「你觉得你说出去，会有人信么？我在医院从郝杰刀下救了你，谁会相信我在害你呢。」

    「你！」郝小天气得说不出话。

    「就算郝江化怀疑，监控也证明我确实在施救，而害你的证据？那两个女生已经去国外治病去了，很合理的理由，而且她们也不认识我，没有证据胡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如果有人喜欢，你连尿袋也不用挂，也许你漏尿或者喷尿，他会觉得情趣也不一定。」临走前，我不忘留下一句忠告，「好好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