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就过了一周,首尔的天气越发冷起来。因为金浩然的小腿骨折,他难活动,平日里顶多柱着拐杖在院子里跳脚,有时跳着跳着还会抽筋,每每疼得龇牙咧嘴地被李妙言搀回卧室。
李妙言没什么好气,总说他跳来跳去像个断了腿的青蛙,难看死了。一抬头,她发觉他痴痴的眼神,更是气恼,伸手又去捏他厚厚棉衣里的胳膊rou。
金浩然习惯了,倒头枕在暖榻上就说:打吧打吧,你走了再找不到像我脾气那么好的人给你当出气包了。
李妙言把一瓶钙片抖得咔咔响,趁他不备之际,她强行掰开他的嘴,扔下一片,叫他生吞。
金浩然呛咳之余发出哀嚎:你真是太不温柔了......
现在这个妙言和在官舍的妙言,不能说性格不符,而是,毫不相干。
老天,他当初是怎么认为妙言性格懦弱,还跟军队里的人说的呢?
被虐几天后,金浩然不太敢招惹她了,也不敢再说结婚。而是心平气和地试着和她相处,说谢谢,你冷吗?当心着凉等这些话。就这样过了一两天,金浩然欣喜地发现,妙言对他的态度变好了。
原来妙言看好男人成熟的样子。
金浩然决定不再嘻嘻哈哈,他甚至有点沉默、冷峻,至于他的冷峻是否模仿了某个男人,他觉得无所谓了,毕竟现在的妙言只知道他,不认识别的牛鬼蛇神。
一晚,金浩然的小侄儿满月,家里参军的男人都回来了,餐桌上很是热闹。大家就坐的时候,金母问妙言呢?
金浩然说:她说不饿,晚点再热点东西吃。
其实妙言的本意是,这是他们家庭聚会,她一个外人不好参加。
金母听闻后没说什么,她拿来一个空碗添了菜留给妙言的。
大家坐下开始用餐,金浩然却突然感到不自在。他看了看自己左右两边的位置,接着放下筷子,摸着自己的腿说:哎一古!我腿,腿好痛,我先不吃了,你们吃吧。
他柱着拐杖,单脚跳到李妙言住的房间。李妙言以为他又来叫自己去吃饭,便连忙说:我不吃,不要来了!
金浩然微笑一下,我也不吃,我来陪你。
坐在榻上的李妙言把书本一合,谁让你陪?
我自愿的。金浩然挪到榻上,坐下。他翻翻她的书,又说:聪明丫头,年级考试多少名?
李妙言有点高傲,还用说?我从小到大读书都聪明。
是,是。金浩然附和,我们妙言从小就大就很懂事,还特别牙尖嘴利。
李妙言伸手推他一下,小孩儿过家家似的。金浩然没有避开,只是轻轻地笑。
妙言啊,金浩然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里面有你,但你最后死了。
李妙言一听到关于自己的,连忙问:什么梦?我怎么死了,有没有说多少岁死的?
金浩然轻摇头,只是梦罢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
她不悦,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个。
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是现在还能看见你,我就心安了。金浩然定定看着她,无厘头地说,我说我喜欢你,你先不要拒绝,或许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李妙言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心底大乱,只好皱起眉头,然后呢?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和你结婚啊。金浩然脱口而出。
她瞪他一眼,我现在才19岁,我还在上学!
那就等你上完学嘛。说完这句话,金浩然嘴角有了笑意。
他感觉自己像在诱拐少女入怀,少女无知,似要和他讨价还价,于是他要变本加厉了。
等你毕业了就直接来首尔,在这里住下,我帮你张罗工作。你想不工作也行,就在这里跟大家玩,这儿什么不多,就人多。金浩然接着说。
可是,李妙言面露犹豫之色,你的军衔不会升吗?可不可以在军队申请军官宿舍?独门独户、很漂亮的那种。
妙言想住官舍?金浩然开始感到不妙。
我就问你有没有?能不能?
有,有。能,但是,住官舍的人很无聊的!金浩然胡说道,在我那个梦里,你就是跟我结婚、住进了官舍,我平时忙,你总是一个人在家,你,你最后太无聊、抑郁死了!
李妙言的表情告诉他:我一个字都不信。
她当他是没本事,所以才故意这样说。接着她也存心了,说:那我不要和你结婚!我的人生计划就是将来在首尔当军官夫人的。上校我都没看上呢,何况你。
上校?妙言认识哪个上校吗?
嗯。我不告诉你。
金浩然急了起来,妙言,他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哪怕一个姓氏?
李妙言歪着头笑道:朴。姓朴的,长得又高又帅,像个电影明星。
金浩然差点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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